給了妖孽殘忍的機會,在我找到妖王轉世的那一刻就應該殺了他,不然就厄運就不會殃及這戶無辜的人家。
我感覺自己就是那個兇手的幫兇,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犯下不可原諒的大錯,別人說的沒錯,我果然是個沒腦子的草包。
“他必須死!”我看著滿目淒涼的庭院,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心中,可我感覺不到疼,我唯一能感覺到的,是自己的罪孽深重。
“阿照,這不怪你!”亓毓扶著我的肩膀直視我的眼睛,“是我放走了夜容。”
亓毓不想讓我愧疚自責,可是我清楚,這件事確實是因我那不分輕重緩急的仁慈造成的,我欠下的債,我必須還,“亓毓,他必須死,必須要讓他血債血償!”
幸而當時在夜容轉世的身上下了循跡咒,不然我與亓毓根本找不到他。
假裝‘紅蠍’的那個惡妖將夜容轉世藏在了人世的最後一界——三十三界,我不禁的苦笑,那一界如今是個亂世,刀劍無情殺人稱霸的世道,真倒是個助紂為虐的好地方,五年的時間足以將一個純真的孩子培育成殘暴的兇徒,沒有妖性也能培養出來妖性。
當我和亓毓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身份是一位世襲將軍的長子,將軍生性勇猛,脾氣暴躁,好勇鬥狠,弒殺成性,人生最為享受的一件事便是‘降殺’,即對方已經投降,還要屠殺對方全城,砍掉敵方所有人的頭顱,無論男女老少。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夜容的轉世常年受其父影響,性情便不可能溫和,耳濡目染之間便培養上了殺性,在那個烽煙亂世,殺人即勇猛。
十年的時間,當年的那個小胖子已經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可是他卻沒有少年的純真善良,眼神中遍佈陰欒險惡,與曾經的那個天真的小胖子判若兩人。
當我與亓毓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折磨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那位少年和他年紀差不多大,卻骨瘦如柴面色蠟黃,一看就知道是出身於貧苦人家的孩子。
夜容轉世盛氣凌人的命令手下將那個貧苦孩子頭朝下腳朝上的倒吊在樹上,頭頂正對著一口冒著滾滾白煙的熱鍋。
那個孩子一直在痛哭流涕的哀求著他,可是他無動於衷,眼神中竟然還隱隱透露著殘暴的快感。
夜容轉世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出鞘鋒利無比,他陰笑著走到被吊在樹上的那個孩子身旁,趾高氣昂的說道:“若是你主動承認偷了將軍的玉佩,那本少爺就放了你;可若是你不承認,本少爺就將你的肉割下來餵狗!”
我完他說的話之後,一股惡寒直衝胸腔,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其碎屍萬段,妖性兇殘決不可留!
可是亓毓制止住了我,我驚異的轉頭看向亓毓,亓毓微微揚了揚下巴,我朝著亓毓所指的方向看去,竟然震驚的看到了現任妖王‘紅蠍’!他一直畢恭畢敬的站在角落中守護者夜容的轉世!
狼狽為奸!
就在這時夜容轉世已經開始對那個窮苦孩子動刀了,鋒利的刀刃無情的劃破了那個孩子的身體,淒厲的慘叫聲驟然劃破了雲霄,我猛地回神,看到滾滾白煙中的那個孩子痛不欲生,粘稠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熱鍋裡。
忍無可忍!我必須殺了他!
我猛地從雲端衝了下去,抬手就朝夜容轉世放了一把畢方火,那絕對是我活了幾千年放出的最猛烈地一把火。
這把火若是能點燃夜容轉世,我發誓,他必死無疑!
但是,未遂,這把火眼看就要燒到他了,可忽然衝出來了個急遽的黑影,將那把火盡數當下了,不用說,那個黑影就是‘紅蠍’,雖然他是個冒牌貨,可身上的氣息的確與紅蠍無異。
“阿照!”亓毓頃刻間便衝了過來,將我緊護在身後。
‘紅蠍’看到亓毓後微微皺了皺眉,眼神複雜,似乎在猶豫不決。
“你是誰?為何要冒充紅蠍?”我聽出亓毓的語氣在顫抖,面對這個假‘紅蠍’,亓毓在緊張。
我的心猛然一驚,因為我從未見亓毓緊張過,看來亓毓知道他是誰……
就在假紅蠍與亓毓兩方對峙的時候,夜容轉世突然開口,語氣不可一世:“殺了他!”
我看得出來,假紅蠍的眼神中充斥著萬分糾結,夜容轉世氣急敗壞:“還不動手?難不成你讓他殺了本王?”
假紅蠍的猶豫不決就在這一聲令下被斬斷了,他驟然出擊,向亓毓襲來,眼神中的猶豫瞬間變成了兇狠殺意,看來他已決定與亓毓拼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