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覽無餘,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我又沒死,哭什麼。”亓毓伸出手摩挲著我的臉頰。
“混蛋!”我狠狠地開啟了他的手。
亓毓猶豫了一下,道:“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你休想。”我瞪了他一眼,擦乾了自己的淚珠,小心翼翼的為他上藥,“疼了你就告訴我。”
我感覺他身上的一道道傷口就像是砍在了我的心間上,搞得我整顆心在刺刺的疼,拿著紗布和藥膏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
胸腹部的傷口換好藥之後亓毓忽然對我說:“阿照,你出去吧。”
我搖搖頭:“你坐起來,還有後背。”
“我自己可以。”亓毓繼續拒絕我:“你出去吧。”
我對他的推三阻四十分不滿:“你難不成是在害羞?你現在害羞還來得及麼?”
“出去吧。”
“亓毓!”我怒,伸出手一巴掌拍向了床板。
亓毓無奈,極度不情願的坐了起來,磨磨蹭蹭的轉過身背對我,看到他後背的那一刻,我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感覺自己整個頭皮都在發麻,後背一片冰涼,除了驚恐我再也想不出任何感覺來形容,腦海中晃過了極刑殿,那是我心頭最恐懼的地方。
亓毓後背的傷口不似胸腹部的劍傷,傷口裂開的比前面的要寬許多,而且每一道傷口都是皮開肉綻,邊緣處甚至還有灼燒留下的痕跡,有些傷口深得部位甚至能看到慘白的骨頭,光是看著他背後的傷口我的後背都在疼。
我眼前的畫面嚇得已經忘了那是亓毓,腦海中出了震驚與恐懼什麼都沒有了。
我在地上癱坐了良久都沒有動靜,亓毓叫了我好幾聲才將我喚醒:“阿照,把藥留下,你出去吧。”
我伸出手將藥和紗布扔在了床上,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我一直在那棵梧桐樹下坐著,腦子亂糟糟的,晚風一吹,我逐漸清醒了過來,內心開始後悔,亓毓第一次讓我出去的時候我就應該出去的,這下可好了,我把亓毓扔下自己跑了,這讓我怎麼面對他……
我滿心愧疚時,亓毓走到了我身邊,我都沒臉看他。
亓毓卻依舊如初,朝著我伸出了一隻手:“走,回去睡覺。”
我赧然的搖搖頭:“不了,不了,我今日去朝夕閣把。”
亓毓的手尷尬的懸在了半空:“你怕我?”
我立即否定:“不不不,我睡覺不老實,我怕撞著你的傷口。”
亓毓沉默了,在他沉默的時候我內心忐忑不已,感覺自己就是熱鍋上的小螞蟻,孰知亓毓竟然開口說道:“還行吧,沒那麼不老實。”
“……”
之後亓毓彎下腰將架著我的胳膊將我架了起來:“我受了這麼重的傷自然是需要照顧的,你捨得讓我一個人睡?”
我想了想,道:“那我睡地上好了。”
“不行,陪我睡床上。”
“可是你的傷……”
“我可是龍,這點小傷算什麼?”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是龍就有護體龍鱗,受了傷怎麼可能露出骨頭?”
亓毓整個人都僵住了,因為他說漏嘴了。
他還有事情隱瞞我!他到底隱瞞了我多少事情?!難道在他心裡我就那麼不堪那麼沒用,任何事情都不能與他共同承擔?
亓毓一直沉默,我氣的直跺腳:“亓毓!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
亓毓無奈的笑了笑:“挺多的。”
我猛然甩開了他的手:“那你自己睡去吧。”
☆、幾分真心?
亓毓他並沒有打算跟我解釋任何事情,反而是不慌不忙一臉平靜的跟我說:“也行,你自己睡的時候注意些,別踢被子。”
我若不是考慮他有傷在身,一定會撲上去咬他一口。
然後我憤然的回了朝夕殿,氣的一夜輾轉未眠,第二天頂著一雙烏黑的大眼圈出現。
清晨我一出朝夕殿,便看到梧桐樹下對坐著兩人,其中一人是亓毓,另外一位是個男子,身著一襲金色長袍,玉髮束冠,劍眉星眼,看上去著實器宇不凡。
那身著扎眼金袍的男子正對著我坐,我看到龍淵劍就在他手邊放著。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激動地走了過去問那個男人:“你就是劍靈?”
男子疑惑的皺了皺眉頭,迷茫的看著我。
這時亓毓開口了:“阿照,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