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差點賠光,第二年我老爸幫我請了幾個專業的高水準團隊,才算穩住局面。”
我最擔心的就公司的經營問題,聽她說得這麼輕鬆,心裡也知道中間的過程必定不輕鬆。
“謝謝你,白露。”我對她說。
“我們是夫妻,談什麼謝不謝的,原來的我那樣任性,你不是一樣的容忍我。我這幾年這麼努力,就是想等你出來以後,讓你知道我會替你做到最好,有資格做何蕭身邊的女人。”她淡淡地說著。
車子在路上飛駛,路兩邊都是我不熟悉的建築物。
這個城市在這幾年裡日新月異的飛速發展,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白露直接把車開到了家裡,是我們結婚時那個別墅。
現在看來,這房子稍微有點老舊了,八年的光陰不短,讓一切變得面目全非。她一個女人,在最青春美麗的歲月毫無希望的守著公司,守著家,等了我十年。
我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能跟著她進了房間,喉嚨裡就像堵了一個雞蛋,疼得不知所以。
一進屋子,她反身關上門,眼淚刷一下就流了下來。
我用力緊緊抱住她,心裡空缺的幾十年的那一塊終於補上來了。她無聲的在我肩上哭著,眼淚滲進衣服裡,流到我的面板上,一片炙熱。
她哭得很委屈,卻不出聲,眼淚不停的流。
我心裡也堵得難受,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
這麼久的時間,我們終於見面了,所幸一切還有最初的模樣,至少她還在。公司的經營好壞,錢的多少這一刻我都不關注了,只有她實實在在的在我懷裡。
一切猜疑和誤會都不用解釋,眼前的她就能說明一切。
我以為我出來以後,最多手裡會有一點當時留下來的基金,沒想到留給我最珍貴的是懷裡的這個女人。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流眼淚。
我們就這樣,靠著門緊緊相擁著,然後一直哭一直哭。
“露露,對不起,都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我終於壓住了不能自已的情緒,說出這句話,聲音已然沙啞了。
“何蕭,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為什麼從來都不想一下,我離開你會怎麼樣?你讓我一個孤單的過了整整八年?”她哽咽的聲音低低的吼了出來。
兩手握著拳頭在我背上使勁兒砸著,一邊說一邊泣不成聲。
我沒躲沒閃,也是更用力的抱著她。
我知道,現在的她需要發洩。她的話也把我問住,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應該是家人嗎?為什麼當年我卻覺得錢和事業是一切,挖空心思的想要拿到何氏。最後,我自己成了這般模樣,何氏卻還是安安穩穩地落在了何連成的手裡?
“露露,對不起。”我只能一遍一遍地說著這句無力的對不起。
她哭了好大一會兒終於累了,我抱著她進了臥室。
把抽咽的無力的她放在床上,我在她身邊躺下,就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輕柔地吻著她的額頭。
現在,不管給我多大的利益,我都不會棄白露於不顧的。
天色將晚時,她哭了累了睡著了。
我坐在一旁看著她的睡顏,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了蒼老的痕跡。八年的時間,三千個日日夜夜,她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我不知道。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守著她,安著我這輩子唯一的幸運。
我要感謝老天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雖然很晚,但是還不至於來不及。
看著異常削瘦的白露,我想到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心裡除了後悔還是後悔。如果當初的我不是那麼執著,現在我們的孩子也應該很大了吧。
可很多事情,你不經歷永遠不知道自己錯了。所謂外人的前輩的經驗,只是經驗,即使毫不藏私的告訴你,也不會變成你的經驗。
人的這一輩子就是在不停的犯錯,然後修正,再犯錯再修正的無限迴圈。
還好,現在的我知道了自己最想得到的是什麼。
我悄悄起身,關好了窗戶拉上了窗簾,然後把房門輕輕帶上。輕手輕腳的走下樓,我在廚房裡找到了圍裙,把冰箱裡能用的食材都拿出來,一邊查著菜譜一邊笨拙地做著晚飯。
我要為我心愛的女人做第一頓晚餐,從今以後,她就是我的全部。她的不離不棄,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並沒有把我遺棄,有人一直在愛我,只不過表達方式不一樣。
何則林對我的嚴厲和恨鐵不成鋼也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