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砸暈藉機逃跑,又不捨得下重手,結果碧玉在屋裡人還沒暈呢,屋外的潤玉便扯開嗓子喊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碧玉被殺了,保護公主呀!”此路被堵;比如借了院子裡花匠的鋤頭說是想學種花,其實是想在牆角挖個洞鑽出去,結果在剛刨開一塊磚大小的洞口外看到花匠的臉:“公主,牆上可種不來花”此路再次被堵;再比如想借著出府去街上成衣店買衣服的由頭,趁著街上人多,甩了尾巴,換輛馬車入宮,卻不想剛上車聽到的卻是:“公主,就買完衣服啦,那咱們回去吧。”此路依然被堵,在我幾次三番的想要逃跑,卻逃跑未果後,婚期卻在悄無聲息中慢慢來到。
大婚那天我撒潑般的死活不肯穿上大紅的嫁衣,鬧得丫鬟們個個面如菜色,生怕因為耽誤了吉時而被處罰,我卻不管不顧一副看你們拿我怎麼辦的無賴神情,母妃得了訊息,帶著好些個家丁來到我房裡:“聖旨都下了,日子也定了,時辰也到了,花轎也在外等著了,你不嫁也得嫁,你想連帶著全家違抗聖意受罰降罪嗎?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和你父王的養育之恩嗎?我再告訴你吧,綁我也要綁著你上轎”說完指揮眾人連扯帶拽的給我套上嫁衣,嘴裡塞上絹子,蓋上蓋頭,真給綁著上了花轎。
第十二章 也不知道母妃在哪找了個比我還彪悍的喜娘,硬是從我下轎起便壓著我一路行禮,最後送入洞房,直到門外有人輕呼:“將軍大人快到了”這才掏出我嘴裡的絹子鬆了綁。
房裡燭火不亮,又蓋著蓋頭,實在是看不太清楚這新房的模樣,只是透過蓋頭中的縫隙瞧見有個同樣一身大紅的人朝我緩緩走來,心裡不由得哆嗦起來,暗道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清白,大不了魚死網破。於是也顧不得被綁得早已麻痺的手腳猛的想要站起身來,卻不想雙腳一軟竟撲在擺滿了酒菜的桌子上,一時間叮咣作響,手中一陣刺痛,被碗盤割破的手指上滿是豔紅。
“嘶……好痛!”我冷抽了一聲。
一雙大手瞬時握住了我那隻受傷的手,我奮力的掙扎,想要將手抽出他的掌控,卻發現怎麼都抽不出來,被他死死地抓緊。心下怒火中燒,誰說這個大將軍是英雄來著?一句話沒說就抓著人家的手死活不放,我看更像是個登徒子才對。一把扯下阻礙視線的紅蓋頭,正準備把我肚子裡珍藏的那些個精言絕句穿成串的砸到這個齷齪男人身上,卻不想在抬頭的那刻我傻了。
那是張無數次闖入夢境,讓我牽腸掛肚,魂牽夢繞的臉。“我是在做夢嗎?”顫抖著將手輕輕撫上那張面龐,小心而又謹慎,像是指下撫過的不是潤滑的肌膚,而是千年難得的珍奇瑰寶,淚在無聲無息的凝望中滑過嘴角緩緩滴落沾滿了衣襟。“真的不是在做夢嗎?”我伸出手,狠狠朝臉上掐了一下,“嘶……痛死了,真的,是真的呢!暮白,我的暮白回來了!”
“瞧瞧,還像個孩子!”暮白溫柔的用略帶粗糙的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痕,把我扶到床邊坐下。“總和自己的手過不去,來,讓我瞧瞧你的手。”此時的我哪裡還有半點痛感,但也聽話的將那隻受傷的爪子伸到他面前,仍舊痴痴地望著他笑。慕白仔細的反覆檢查了一會,方才舒了口氣:“還好,沒有細碎瓷片留在裡面。我去拿些紗布來,你好生坐著,小心別再碰到了。”
我也不言語,愣愣的傻笑點頭,目光卻一直跟隨著他忙進忙出的身影不曾錯過一絲一毫。片刻後拿著紗布和藥膏的暮白在我身邊坐下:“一會上藥的時候會有些疼,忍得住嗎?”見我痴笑不語,復又喚了好幾聲:“塵音?塵音”這熟悉的輕柔低沉的呼喚,終於將我的神思從飄渺的夢境中拉了回來,仍然稍帶迷離的雙眼對視著暮白那雙暮色的雙眸:“不怕,暮白在,我什麼疼都不怕。”暮白寵溺的微笑搖頭,為我清理起傷口來。雖然嘴裡說不怕疼,可真當藥膏塗抹在傷口處時,我卻忍不住疼得呲牙咧嘴嚷嚷開來。
包紮好傷口,暮白長臂一展我便被他牢牢圈在懷裡,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熟悉墨香,從那溫暖寬厚的胸膛裡傳出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讓我不由得覺著無比安穩,神思再次飄渺起來。過了一會,暮白低下頭輕聲道:“折騰一天了,累了吧,該休息了。”我的臉噌的一下像是火燒,眼角瞟到床上滿眼的大紅,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和暮白成婚的大喜之日,當下明瞭暮白所言何意。一時羞怯不知如何是好,我慌亂的從暮白懷裡抽身坐起,磕磕巴巴的左顧而言他:“這個……那個……哦!對了!你還沒說清楚你和狐狸還有太子……!”話未說完,雙唇已被暮白一指蓋住,我錯愕的定在那裡,唇間感受到他溫柔的碰觸,忽然間身體裡一股灼熱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