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站在窗邊,只不過身上的白色外套和窗簾顏色太相近,她又沒注意,所以沒看到。那個陌生的姑娘見到她,既不驚訝也不好奇,只是快速眨了下眼睛,彷彿哪裡很不舒服。
關曉?顏晗敏感地意識到了眼前這女孩子的身份。
沈博崇循著她的眼神扭頭,輕輕唔了一聲:“晗晗,那是關曉,是她救向晨回來的。”
“是嗎?”顏晗猶豫著,想要謝謝她,耳邊卻忽然想起易馨說的話,心裡升起一股明顯的牴觸,到嘴邊的話瞬間嚥了下去。
關曉似乎也不喜歡她,哼哼著扭了頭。
沈婧不禁撇嘴,語帶調侃:“沒想到我這小叔叔還挺搶手。”
“什麼?”顏晗正低頭看段向晨,聞聲迅速抬了頭。
沈博崇沒想到顏晗至今不知內情,不過不知道也好,立馬回頭狠狠地瞪了沈婧一眼:“婧婧,你下樓買點水果。”
“桌上還有那麼多呢。”沈婧朝床頭努努嘴。
“爺爺想吃火龍果,快去。”
“大冬天的哪來的火龍果啊?”沈婧不答應,抗議道。
沈博崇呵呵一聲,幽深的眼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你去買。”
沈婧沒法,嘟噥著跺腳出去,順便帶走了關曉。
她們一走,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
沈博崇盯著顏晗略顯蒼白的面龐,不禁得有些心疼,才幾個月不見,就瘦了。但是段向晨的事情,他必須解決。他從關曉口中得知,段向晨是跟顏晗吵架,被傷透了心,才選擇出走的。而章赫勳的事情,一大半還是因顏晗而起。
“晗晗,爺爺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
“下個學期,爺爺會給向晨轉學。你和他,暫時分開吧。”
“沈爺爺?”顏晗驚訝地張大了嘴,“您這是什麼意思?”
“向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心裡最清楚。而且他在你身邊,並不幸福。”
沈博崇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卻在顏晗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但是他說得沒錯,段向晨如今這副模樣,都是她害的。不管是抑鬱症,還是他和章赫勳的矛盾,都是她造成的。
可是,沈爺爺要把他們分開。她和段向晨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現在卻面臨著分開的局面。即使她不願意,卻知道,分開才是最好的結果。沈爺爺有能力,而且比任何人都關心向晨,他一定會治好他。
顏晗心中萬般不捨,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否決,只輕輕說道,似是提醒又像在掙扎:“沈爺爺,向晨他,對您的牴觸情緒似乎有些過分……儘管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卻也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厭憎您。他性子很倔,我勸了多少回都勸不了。眼下這情況,我在想,他也不可能答應您的提議。”
“這不是提議,我已經決定了。至於向晨這裡,你不必擔心。而且他這狀況,不在床上躺幾個月根本不能治癒,還極有可能落下殘疾。”
“幾個月?殘疾?”顏晗早知道會是這樣,然而從他口中聽到這種詞語,震得雙腳虛軟,幾乎站不住。
“嗯。”沈博崇的心情也異常沉重,長長呼了口氣,卻仍舊有一股抑鬱感壓在心頭。
顏晗心想,有沈博崇照顧,最好不過,訥訥說道:“沈爺爺,我想再求您一件事?”
“什麼事,說吧?”沈博崇並不想傷害這個孩子,但為了向晨,只能委屈她,“只要不是有害於向晨,我都會答應。”
“沈爺爺放心,我害誰都不會害向晨。我是想告訴您,向晨他,他,他有抑鬱症。”
“抑鬱症?”沈博崇萬萬沒料到他會聽到這樣一個訊息,驚得從座上站起,瞪著顏晗,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是真的,向晨他,私底下去看過,已經確診了。我也可以確定,他確實有病,而且很嚴重。這次,我們在海南鬧了這麼大的矛盾,也和他病情發作有著莫大關係。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層,我不會答應您和他分開。”
沈博崇按著太陽穴,頓覺頭疼,緩步走到窗邊,開啟窗戶,深深吸了口氣,才回過身來:“好了,爺爺知道了。你和向晨的關係也不比以往,你的存在只會讓他病情加重。既是抑鬱症,那麼我們必須得更加註意小心才是,所以你必須離開。晗晗,爺爺知道你性格善良溫和,一定會答應,所以就自主決定了。你不要怪爺爺。”
“我不怪您。”顏晗說著,心痛得幾乎揪成一團,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我知道向晨,現在可能非常非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