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熟悉的活潑的小紅魚,又稍稍提高了些音量,苦惱地說:“我還從這裡看到了小務,可是,現在又看不到了……你們能告訴我,小務現在在哪裡麼?小務,還好嗎?”
小紅魚像是聽懂了一般,張著嘴,不停地向上高高躍起,在喜多面前跳躍的最歡的那個小紅魚,突然被藤蔓上的一隻掉落的紅果果砸中,撲通一聲沉到水裡。
喜多撲哧一笑,伸手撈起那隻差點翻出白肚皮的小紅魚,輕輕說道:“你可要小心些啊。”小紅魚撲騰兩下,喜多又將它放回水裡,小紅魚搖頭擺尾地遊著不走,喜多神情黯淡地說道:“算了,猜你們也不知道。我還是快出去找小務吧。”
正起身要走,剛才那個小紅魚突然又一次高高跳起,嘴巴突然吐出一顆小小紅紅的珠子,眨眼向喜多射過來,喜多嚇了一跳,張嘴“啊”了一聲,剛好不偏不倚,那個小紅珠直接鑽到了喜多微張的嘴巴里!喜多下意識地“咕咚”,竟然嚥了下去!
還沒看清是什麼,就這麼吞了下去,喜多楞了楞,不過轉念一想,應該沒事的,這裡的東西,想來都是好東西,畢竟這麼久了,自己還喝過這裡的水,都從來沒事。
魚兒們都搖著尾巴散去了。喜多也起了身,走出了空間。
外面的火車在一瞬間,終於全部過完了。鐵路上的閘條叮叮兩聲抬起,老村長說道:“走吧。”
少強一踩油門,小扶手拖拉機突突突地穿過鐵軌。
喜多穿著二貴嬸給的大厚棉衣,頭髮在夜風中吹的凌亂不堪,卻絲毫沒有睏意。望著滿天的星斗,喜多再一次想著,小務,現在在哪呢?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喜多的眼前立刻清清楚楚地出現了一個畫面,暗暗的燈光下,衣衫單薄的小務正踡縮在一個破爛的沙發上酣睡,凌亂的頭髮遮著小小額頭,髒髒的小臉上有兩條長長的淚痕!
喜多驚的要從車上跳起來,顛簸的路面瞬間讓她回到現在。自己居然可以看到小務了!喜多非常吃驚,轉頭看看村長,老村長折騰了一夜,此刻也乏了,靠在車斗壁上打盹。
喜多轉過頭來,似乎摸到了點門道,再次凝神想著:小務,小務現在在哪?
瞬間,又回到了剛才的畫面。
喜多凝視著沉睡的小務,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小務,等著姐姐,姐姐一定會救你回來的!
畫面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手,肥肥的,伸向小務的耳朵,用力地擰了一下,小務瞬間醒了過來,驚恐地抬眼向上看著。然後爬起來,站起身走著。
喜多看不到除了小務以外的人,心裡焦急的很,不知小務現在是要去哪裡?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集中注意力,再次想著:“小務在哪裡?”
畫圖中走動的小務,身邊如同亮了燈一般,漸漸清晰起來,喜多看到了“燒餅,豆漿”之類的招牌,又看到了各色疲憊的正在休憩的人群,又看到了高高低低的水泥臺階,走上去又下來……然後,看到了一列綠色的火車。
站臺上川流不息,提著大包袱,拐筐挎簍的人們,一手拿著票,擁向每一個入口,檢票上車。
小務的胳膊被一個高胖的女人揪住,拖拽著前行。喜多焦急萬分,心中默默地喊著,小務,跑呀,快跑!
小務的小臉上似乎震驚了一下,隨即向左右看了一下,眨眨眼睛。就在快被胖女人拖上車的那一剎那,突然一低頭,狠狠地一口咬向胖女人正揪在自己肩頭的大手,胖女人猝不及防,吃了痛,鬆了手,正待叫罵著,小務隨即像泥鰍一樣鑽入人群中,赤溜一下不見了蹤影。
胖女人傻了眼,立刻跟下了車,可是夜色茫茫,人海茫茫,又上哪再去找小務呢!
胖女人心疼給秀香的那五十塊錢,扯著脖子在站臺上跳腳罵著:“你個千刀殺的小兔崽子啊,害的老孃白花了五十塊錢啊!你個小兔崽子,看老孃逮到你不剝了你的皮!”
車站上的人最開始還以為這個女人丟了孩子,都伸出腦袋默默看著,同情這個女人。這種在火車站丟孩子的戲碼每天都在上演。
聽著聽著,人們聽出不對路了,怎麼扯到錢上了。
門口檢票的乘務員臉一拉,皺著眉頭問道:“你嚷嚷什麼呢?那孩子難道不是你的?”
胖女人一見不對,急忙轉身上車,想要鑽進車廂裡。
乘務員一把扯住她,嘴裡說道:“別走,你說清楚了!”
胖女人掙扎著,嘴裡咒罵不止,和乘務員撕扯著。
排隊上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