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聽話的守在這裡,當葉允良走後,她搖了搖陸依依的衣袖,小聲道;“阿姨,我媽媽病好了嗎?”
陸依依心頭酸澀,牽住她的小手,一面帶著她上樓,一面囑咐道;“囡囡聽話,等待會看見了媽媽,要乖乖的。”
賀想南不安起來,又是道“阿姨,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陸依依的淚水刷的一下從眼眶裡落了下來,她蹲下身子,將賀想南抱在懷裡,哽咽道;“你們的爸爸不會回來了,你們以後,只有媽媽了。”
…
七月,遼軍與扶桑軍決戰於關外,一個月後,終因武器裝備落後,且並無援軍前來相助,遼軍苦苦支撐數日後,終全軍覆沒於鎮寒關外,遼軍主帥賀季山亦是與遼軍共存亡,一代名將,隕落至此。
八月,劉振坤命長子迅速率兵趕往鎮寒關,扶桑在與遼軍的大戰中,已是損耗了大半兵力,如此,對浙軍再無抵抗之力,只得退守鎮寒關外,未幾,撤兵返回東瀛。
九月,浙軍駐紮鎮寒關,並一舉奪得關外數百里的肥沃土地,自此,劉氏軍閥一統天下,震懾邊陲,楊威海內。
十月,別墅裡的梧桐落英紛紛,沈疏影一襲白色旗袍,黑頭盡數綰在腦後,鬢髮間別了一朵小小的白絨花,娟秀的瓜子小臉上是十分蒼白的顏色,眼瞳裡盈滿了霧氣,仿似隨時隨刻都可以落下淚來似得。
她輕輕的抱著賀東陽,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曬太陽,賀東陽長得太快,個頭已是比同齡的孩子高了不少,因此緣故,葉允良只讓這孩子多曬太陽,以免缺鈣。
沈疏影記下了,無事時便帶會抱著兒子來這裡坐下,十月的天氣已是十分涼爽,她生怕孩子著涼,只將兒子抱得更緊了些,為他將身上的衣裳捋好。
囡囡已經去了教會的小學讀書,別墅裡少了一個鬧騰的孩子,倒顯得更是安靜。陸依依走來時,就見賀東陽已是蜷伏在母親的臂彎裡睡熟了,沈疏影這些日子瘦了許多,背影單薄的令人心酸,她抱著孩子靜靜的坐在那裡,側顏上依舊是清純而溫婉的,唯有那臉上卻是毫無血色,她整個人,就如同她髮間的那多白絨花,脆弱的讓人不忍心看。
“夫人。”她輕輕的上前,小聲喊她。
一連喊了好幾聲,沈疏影才回過神來,她回頭看到陸依依,眸子浮起一抹歉意,溫聲道;“怎麼了?”
“林先生已經託人帶來了回話,他說。。。。夫人現在並不方便回國。”
“為什麼?”沈疏影問。
“夫人,如今的國內早已和以前不同了,浙軍一統全國,劉振坤已經將軍政大權全部交給了他的長子,現在就連內閣都要聽他們劉家的話,常總理早已在上個月辭去了國民總理的職務,若您帶著孩子回國,只怕劉家的人,不會放過您和孩子。”
“這樣說來,我和孩子連去送他的機會都沒有了。。。。”沈疏影垂下眸子,輕輕的說了這一句話,她的眼睛裡並沒有淚水,好像是已經哭不出來了似得,所謂的心如死灰,怕也不過如此。
“夫人,就當是為了孩子,您一定要保重。”陸依依想起前不久,沈疏影可以說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若是沒有賀想南和賀東陽這兩個孩子,怕是她早已隨著賀季山一道去了。
沈疏影望著懷中熟睡的兒子,她沉默了許久,才輕輕的道了聲;“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為他將兩個孩子帶大。”
…
“司令今天怎麼樣?”何德江進來時,就見昏暗的房間內,賀季山赤著上身睡在床板上,一旁的軍醫與護士守在那裡,屋子裡不敢點燈,只燃著一支小蠟燭,透過那微弱的燭光,就見賀季山臉如金紙,因著失血過多,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甚至讓人覺得他已經死了。
“何副官,司令傷的太重,這裡的條件實在太差,司令的傷口現在大幅度的開始感染,咱們的消炎藥又不夠用,若再不將司令轉移出去,怕是。。。。凶多吉少!”
何德江俯下身去探賀季山的臉色,知軍醫所說不假,他的眉頭死死擰著,如今浙軍駐紮在鎮寒關,四處戒備,全線搜尋賀季山的下落,若想在浙軍的眼皮子底下將賀季山送走,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賀季山的胸膛起伏著,全身都是燒的滾燙,何德江知曉如今已是再也耽擱不得,遂是一咬牙,吩咐道;“留幾個人來照顧司令,其餘的人跟我一起走。”
見眾人皆是面面相覷的樣子,何德江沉聲道;“由我冒充司令,你們護送著我離開鎮寒關,務必要將浙軍的注意力全部引過去。”說完,他對著那年輕的軍醫道;“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