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將我摔下來,又上躥下跳地狂奔一氣,我努力地抱緊馬脖子,不讓自己摔下馬背。
“阿拉曲查,小心。”跑遠的赫拉又引馬回來,坐在馬上大聲地叫著,“阿拉曲查,抓緊鬃毛。”
終於,我明白了赫拉的心思,她不再是正面出擊,而是想讓這匹小馬代替劊子手的職位,既然這樣,我就順了你的意吧。
慢慢地放鬆了雙手的力道,任由自己呈拋物線狀跌落馬背,順勢,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以減輕跌落受到的衝擊,可背部還是受了不小的傷。痛得我直吸氣,竟暈了過去。
“你不知道那匹是稚馬嗎?還讓她去騎?”
路西法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傳入內殿,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有千里傳音的功夫。
呼,好痛,我試著翻個身。
“公主,請不要動,您的背部傷得不輕。”正在一邊侍候著我的司醫使伸手阻止我,一邊吩咐醫童,“去,通知帝和後,公主醒了。”
“是。”醫童聞聲退了出去。
我齜牙咧嘴地揮揮手:“沒事,我只是這樣趴太久,有些木了。”如果不這樣,我就永遠只有捱打的份。
弱者,能永遠被人保護,被人憐惜。我,要做弱者,至少要裝成弱者。
“赫拉,阿拉曲查現在摔傷成這個樣子,你怎麼和所羅門交代?”這是天帝的聲音。我癟癟嘴,你心裡的那個局,我已猜出了幾分,赫拉,也只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而已,你會真的關心她的死活?
原來一切真的是赫拉(10)
“我……只是想一起和她開心地玩一玩呀。誰知道會出這種事。”赫拉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哼,怕也是貓哭耗子或者怕我父親怪罪下來吧。
“什麼?醒了?”路西法的聲音中透露著掩不住的驚喜。
“阿拉曲查。”我轉過頭,看著路西法一路狂奔過來,向他扯出一個微笑:“沒什麼事,只是點小傷。”
路西法心痛地撫著我的背:“傻瓜,還說是小傷,你可知道,背骨斷了兩根,脊柱錯位了三處。”
怪不得我動也不能動了,原來還真是傷得不輕呀。
“幸好,斷骨沒有傷及內臟。”司醫使嘆了口氣,“如果傷及內臟,怕是沒這麼輕鬆了。”
“你怎麼會去騎那匹稚馬呢?看看,現在不在床上躺段時間,怕是好不了了。”看著路西法滿臉的心痛,我心裡突然有些後悔先前的舉動。
“對不起,阿拉曲查。”赫拉站在床邊,眼裡盈著淚,看在我眼裡,卻覺得好假,也許就是這種柔弱的表現,才讓人對她失了戒備吧。
我努力地扯出一個笑容:“沒事,死不了。”不錯,是死不了,讓你失望了。
“好了,阿拉曲查,你好好的休養,走吧,我們先出去了。”天帝拉著赫拉,吩咐著司醫使,“司醫使,請用最好的藥。”
司醫使點點頭,從醫箱中掏出一個藥瓶,遞到路西法手中:“這是最好的愈露,每天一滴,不出半個輪迴月,即可痊癒。”
我心中暗哼一聲,半個輪迴月?也就是半個月時間,還說是最好的,那如果不是最好的,怕是要一個輪迴月甚至更久了吧?
“好了,慢走。”
司醫使和閒雜人等全部消失在內殿,我呼了口氣,終於安靜了。
路西法眼裡盛滿了心疼:“我真恨不得受傷的是我。”
這種柔情蜜意的時刻,我卻說了一句不解風情的話:“路西法,你用法術檢視一下,你手中的那瓶愈露,有沒有什麼不妥。”
“啊?”聽到我的話,路西法有些吃驚,“醫使的東西也……”
我點點頭,臉色凝重地看著他:“沒錯,只要赫拉有關,我一點也不會放過。”
“如果是慢性毒藥能測得出來嗎?”我突然想到這一點,原來的黑煙是一種慢性的咒術,我這麼長時間沒有發作,全靠父親給我驅毒,不然,我早就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我會讓逸羅幫我看看。”
歪著腦袋,看著路西法皺著的眉頭,我想問他,卻又不敢問,原來,在我的心底深處,仍然是想問個明白的。
“路西法。”我微笑著喚著他的名字。
“嗯?”
“路西法。”繼續喚,不為什麼,只是想喚喚他。
路西法伸手撫著我的眉,我的眼,將垂下的發,小心地挽到耳後。
“路西法。”
路西法笑了,如冬日裡最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