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墨無名就被人救走了。
而兩年前,他們才成親。
成親之前的一年時間裡,他甚至都沒有來找過自己!
那時候她在那場慘案中索性逃脫,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才去了畫香樓當花魁。
若是他在出事後沒有離開的話,說不定她也就不會有畫香樓那麼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
雖然身心依舊,可她出身花窯的事,也是這一生永遠無法磨滅的事實。
墨瑤歡望著墨無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頰,忽然間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他。
十幾年的青梅竹馬,她以為這個男人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可是到最後,他卻帶著最殘酷的事實,回到了她的視線中。
他武藝超群,明明有那麼多的機會,能夠救她於苦海之中,然而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唐家這個避風港。
這麼心酸又慘烈,墨瑤歡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她曾經多少次的打探他的情況,包括中途有人說他走上了仕途。
如今看來,應該都只是用來欺瞞她的假訊息罷了。
她是有多麼不堪,才會讓他用這樣的方式躲避自己!
即便她墨瑤歡孤苦一人,這些年也依舊憑藉自己的能力,活了下來。
她不是非要依靠男人才能扭轉局面的,她只是放不下當初最純真的那一段愛戀罷了。
“墨無名,在你貪生怕死的時候,你這樣做,對得起我爹當年對你的栽培嗎?”
墨瑤歡痛心疾首,不知道用多少的勇氣才能換來此刻的冷靜。
她的心在滴血,在看不見的地方,因為墨無名的話而千瘡百孔。
“我……”
墨無名被瑤歡質問的啞口無言。
可他似乎還想辯解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佔小玖始終冷眼旁觀著他們的對話。
在墨瑤歡咬唇想要咄咄逼問時,佔小玖卻隔著桌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墨無名,聽說之前在街頭,唐紫煙打了瑤歡一巴掌,當時你也在場,對嗎?”
墨無名的眸光陡地對上佔小玖,掙扎了片刻,才點頭,“是!”
“那倒是奇怪了,這樣看來你對瑤歡也並無任何情誼。
但剛才在秋水軒,你怎麼解釋呢。
我想,你所隱瞞的事,不想讓唐紫煙說出來的,應該就是瑤歡真正的出身吧?!
墨無名,難道你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兩種表現很可笑嗎?
你若冷眼旁觀,那就應該繼續這樣做。
可當眾為了瑤歡給唐紫煙下跪,你有沒有想過,置瑤歡於何地?”
佔小玖在為墨瑤歡鳴不平。
在這樣短暫的接觸中,她終於看清楚了墨無名的真性情。
他冷傲不假,可偏偏性子優柔寡斷,且完全沒有男子應該有的氣概。
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若不是結合兩次發生的事情,佔小玖也無法看出他是這樣一個在兩個女子中搖擺不定的心性。
或許,他還是對瑤歡有情,可另一方面他已然與唐紫煙成親並有了孩子。
這說明什麼?!
他不夠愛,或者根本沒有愛!
只是出於道義或者其他,才會為瑤歡做這些事。
面對佔小玖的質問,墨無名顯得有些拘謹和侷促。
他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諸出口,卻每每在緊要關頭,嚥了下去。
這一點,愈發讓佔小玖覺得,分明是他的優柔寡斷,早就了兩人今日的痛苦重逢。
佔小玖擰眉,心裡頗有些微詞。
而墨瑤歡反而越來越冷靜,她睇著墨無名,道:“當年,墨家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裡?”
此言一出,任誰都看出了墨無名的緊張。
他眼底泛著一抹晦澀,吐息半天后,才沙啞的說了幾個字,“我……和紫煙在一起!”
言盡於此,墨瑤歡突然間釋然了。
她不是接受了一切,只是覺得心頭空了一大片。
什麼感覺都沒有,什麼意念都沒有。
只有在那個血腥的夜晚,所有人慘遭厄運的降臨,而墨無名之所以活著,卻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回頭看看自己這幾年的思念和狂想,墨瑤歡連抬手抽自己的力氣都沒有。
終究不是別人輕賤了她,而是她自己高估了一切。
“墨無名,你走吧。帶著唐紫煙,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