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損清譽的流言,或者乾脆說就是事實而有任何的嫌棄,真是太讓人感動,睿王殿下太偉大了!
不過當然,沈二小姐其實也是極好的,在所有人都指認五小姐就是陷害她的人時沒有激動感情用事還將真正的惡人抓出來還了五小姐清白,之後卻也並沒有責罰那大膽丫鬟反將其留在身邊教導,真正是菩薩心腸,好善良啊有木有!
沈思曼若是聽到這些流言,說不定就要一頭從馬背上栽倒下來了。
前行之中,她忽然聽到有人輕喚“沈姐姐”,那聲音從她身側響起並迅速轉移到了身後,最後那一個尾音顫巍巍穿過那一段空間到她耳朵裡面,已是交纏在風中幾乎微不可聞。她百忙之中側頭看向身後,看到一個白衣女子靜靜站在身後街邊看她,輕輕倚著身旁丫鬟的手,好一個姣花照水、弱柳扶風的千金閨秀。
一瞥她就收回了目光,雖不認識這人,但她還是停下了馬轉身看向那邊。
這仔細一看,又覺得這姑娘容顏秀美婉約,柳眉彎彎下兩汪清泉似的盈盈眼眸,小巧粉潤的鼻子是一抹輕柔的弧,嘴角微微上翹淺柔含笑,文靜、秀麗、溫柔、嫻雅,還有那滿身的書卷氣息撲面而來,瞬間讓人覺得清華高貴,如同瞻仰著那神壇上的女神只能仰望並不敢靠近,生怕將女神給褻瀆了。
沈思曼將她這麼一打量,心中忽然便有了猜測,這莫不是那傳說中聲名顯赫的才女,貴女,美女,右相殷離唯一的妹妹,殷……殷什麼來著?
哦,上次回頭便將那事給拋到了腦後,也沒有去刻意回憶或是打聽這殷小姐芳名,所以她現在還是沒想起來她叫什麼名字。
她停馬轉身,高高坐在馬背上看著已經相距在少說也有三丈外的殷小姐,問道:“有事?”
這姑娘確實就是那殷小姐沒錯,她站在那兒看沈思曼,則完全是另一種感覺。
那馬背上高坐的姿態是不同於女子的利落瀟灑,卻又絕不會讓人生出任何一點粗俗之感,反而覺得她高而遠,清而冷,在她的目光之下讓人不敢與她對視,即便目光偏移也依然感到有深沉的壓力迎面而來,讓人的心湖無法平靜冷靜。
她今日一身黑衣,沒有飄逸雲袖,沒有逶迤裙襬,沒有掛飾香囊,就只那麼簡簡單單一身黑,被褲子緊縛的雙腿在裙襬中若隱若現,修長而線條優美,緊束的腰帶勾勒出那讓人羨慕嫉妒到抓狂的曼麗纖腰,繼續往上,越過那並不洶湧卻依然迤邐的弧度落到她精緻的臉上。
肌膚白皙緊緻,每一條線都似那大自然最鬼斧神工之作,薄唇輕抿略有些清冷,卻粉潤剔透十分好看,眉細而長,彎彎的橫在那清透晶瑩又如深海碧潭般不可測的眼眸之上,美得讓人心驚,讓人不忍直視,因為多看一瞬便會多一點自卑,尤其她那清冷目光更讓人吃不消,只覺得那心都被她看得寒泠泠的。
她就這麼神情淡漠,目光清冷的坐在馬背上,卻像是女王端坐她的王座之上縱橫睥睨,尊貴不可侵犯!
那殷小姐忽然目光閃爍了下,因為她從不知道沈思曼竟原來美成了這般模樣。印象中的沈思曼,分明是唯唯諾諾軟綿無能,簡直比她身邊的丫鬟還要暗淡無光,然此刻忽然間光彩大盛,簡直要刺瞎了她的眼。
她將目光低垂,盈盈朝沈思曼行了個見面禮,說道:“方才見到沈姐姐身影便忍不住呼喚,其實一直想要去看望你卻總被各種事耽擱,前些日子又發生了點誤會,怕是惹得沈姐姐你生氣了呢,小妹在此向你賠個不是了。”
若按規矩,沈思曼現在應該是要下馬,給她回個禮的,可她坐在馬背上,掃了眼她和對面的距離後,就坦然繼續坐在馬背上,連稍微挪一下的意思都沒有,並語氣淡淡的說道:“沒什麼,我都已經忘了。”
對面殷小姐見她這般行為,不由眉頭一皺似有不悅,隨之卻又舒展,若無其事的含笑說道:“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有聽聞有關於姐姐你的事,今日一見,果真是有了好大變化,上次匆匆一瞥,小妹便沒有將姐姐你認出來。”
她說著,也看了看此刻兩人之間的這長長距離,眉心再次輕蹙了下。這般說話實在是有些奇怪,然而她在等著沈思曼走近過來。
沈思曼怎麼可能會走近過去?她甚至都不想跟這女人在這裡浪費口舌。
這倒不是她不願與之為善,而是這殷小姐無論神態還是動作以及姿態,儘管看似溫和有禮,實際上卻在那兒揣著裝著,既如此,她又何必要跟她客氣?她沈思曼是那種人嗎?
她摸了下手中馬鞭,繼續面無表情的看對面,並直接忽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