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和楚歌走在街上,左看右看,似乎不曾在楚歌身上聞到過香粉的氣息,鳳清不禁問到。“男子漢用什麼香啊。”楚歌自然是不用香粉的,頂多夏日,會戴了香囊,驅驅蚊蟲之類的。“那現在可以多買一點。”鳳清拉了楚歌,就隨意進了一家店。將近午時,店裡客人寥寥,一盒盒的香料按著不同的香氣和成色擺放著。迎來的是一個長得清秀的夥計,“二位公子請,新出的檀香味道極好,可要先看看。”“不用了,把最好的青木香、沉香、龍腦香先拿過來。”楚歌隨意點了幾樣,這青木香,向來是她夏天習慣戴的,而龍腦香是鳳清常用的,沉香卻是文慈太后習慣的。鳳清微微一笑,楚歌素來是細心得很。“好。二位公子稍坐。”夥計很快就到櫃檯去拿香料。鳳清和楚歌坐在椅子上,一旁有人送了茶水過來。
“你戴青木香?”鳳清問道。“偶爾。夏天戴著,也散散汗味。過幾時出來的青蓮香倒是比較喜歡。”楚歌選的香料味道都是淡而清爽,那些香氣濃郁的,她是不喜歡的。習武之人很少用香料,那實在是太容易暴露自己的所在了。夥計很快用托盤拿了幾小盒的香料過來,盒子精雕細琢,不同色彩的玉石雕成不同的花樣,香料放在裡面,更顯得玲瓏小巧。鳳清拿起一盒沉香,“成色倒不錯,氣味也濃。”楚歌看了下香料,“我可看不來,你幫著選。”“好。家裡用的都是上品,孃親那裡用的是伽楠香,這水沉香倒也不錯,你可一樣要幾盒。“可以。那就一樣要三盒。對了,你這裡可有三穗水木香?”楚歌淡淡微笑,夥計錯愕了一下,“這倒是不曾聽過。”“你去問問你家掌櫃,再來回話。”“好。公子稍等。”夥計幾步走開,往後院而去。“三穗水木香?這是什麼香?”鳳清好奇了。“這個可是難得的香,常人聞著淡而無味,並無稀奇,對於習武之人卻是難得。靜心寧氣,貫通經脈,修習內功時點著最好。”楚歌解釋了一下。“哦。這倒是好。你該多帶一些。免得什麼走火入魔的。”鳳清道。楚歌看了他一眼,“心已如雪山寒潭,哪裡來的走火入魔?”
亂了心神,才有不寧,心如明鏡,豈有塵埃?鳳清突然有些愧疚,若非從小失去庇護,她必不會如此堅強不摧,她本該是萬千嬌寵,無憂無慮,明媚嬌美的滄越公主,可如今,宛如行雲流水,眉露堅毅,鳳眼含威,舉手間群雄折腰,武藝冠絕無數英豪,文可羞多少男兒、、“老夫此處掌櫃蔣凡,是公子問三穗水木香?”一個穿綢緞長衫的五旬男子走了過來,向楚歌鞠了一禮。“是。可有?”楚歌道。“這是不外賣的香,不知公子是?”蔣凡仔細打量了楚歌一下,看到她腰間掛著的碧玉蓮花佩,瞳孔微縮,“原來是坊主好友。不知尊姓大名?”這家店是錦翎坊屬下的店鋪,而這蓮花佩,是葉長歡送給一些值得相交的朋友的信物,有此信物,在錦翎坊所屬店鋪下均可有優惠,蓮花佩還分多色,所得到的優待各不相同。而這碧玉蓮花佩,屬於最上等,基本是有求必應,滄越中有此佩的不過寥寥五人,所有錦翎坊中人都是知道名單的。這掌櫃自然是認得的。“在下楚歌。”“原來是楚公子。”蔣凡又行了一禮,“不知公子要幾盒三穗水木香?”“給我三盒。”“是。公子還需要什麼?”蔣凡問道。“還有這伽楠香、水沉香、龍腦香各三盒,再給我一盒青木香和杜若香。”楚歌點了幾樣香料。“是,這就給公子準備。”蔣凡隨即去備香料。“我倒忘了,你與葉坊主是朋友。”鳳清才反應了過來。“算來時我曾幫過他,他就送了塊玉佩給我,也方便不少。”楚歌解釋了一下,這自然不是真正的原因了,身為千影樓主,她自然有權利調動錦翎坊的財力物力,不過還是低調點好。
香料很快就準備好了,一個護衛負責拿了東西,四人走出店鋪,這次倒是往酒樓去了。隨意進了一家酒樓,已經沒有了雅間,只好在二樓的大堂比較安靜的地方選了個座。點了幾樣菜,另叫了一壺酒,兩個護衛倒是不敢坐下,只是站在一旁,依然守衛著。鳳清倒是不拘禮,“出門在外,不用這麼拘禮,坐下吧。”平常鳳清外出,也是帶著這兩人,常常也是讓他們同桌吃飯,不過今日有楚歌,這兩護衛倒是更恭謹了,只怕讓自家王爺失了顏面。“楚公子是自己人,沒那麼講究,坐吧。”鳳清又開口。兩護衛這才坐了下來。“是木巖、木崖兩位三品侍衛吧?”楚歌倒是隻見過他們一次,這次算是第二次,這一對兄弟,只相差了一歲,長相頗為相似,善使長劍,家傳的木家劍術可算是赫赫有名的,其父更是朝中的守城大將,鎮守邊疆。“是。”木巖回了一聲。“改天倒是要領教一下木家劍法。”楚歌道。鳳清一笑,“你又來,這打打殺殺的事,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