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側對著這邊,看不清面容,但已讓人讚歎。
心生好奇,葉長歡開口吩咐,“燕兒,去把那公子請來。”剛才給他撐傘的侍女恭敬的行了個禮,撐著傘向楚歌走去。
正調著琴的秋霖輕皺了眉,看了楚歌這邊一眼,柔聲道,“坊主認識那公子?”
“倒不相識。”葉長歡回道。
“那何必讓陌生人擾了興趣?”秋霖帶著嬌嗔。
葉長歡看向她,神色一樣,卻眼帶薄寒,“秋霖姑娘似乎越矩了?”只是淡淡的話,卻讓人不敢反駁,秋霖低了頭,咬了咬唇,不敢再言語。
湖面水色深沉,細碎的腳步傳來,在楚歌身旁五步處停下,楚歌微抬眼,是一個嫩黃衣裙的侍女,“這位姑娘,有何事?”
燕兒一看楚歌便失了神,眼前少年俊美絕倫,自家公子已是有名的美男子了,而這少年更精緻了幾分,頗有些不屬於凡塵的清冷。恭敬的行了一禮,“打擾公子,我家公子請公子前往一敘。”燕兒指了指亭子。
楚歌看了過去,正對上葉長歡的目光,並無敵意。楚歌點了點頭,反正她也要賞景,有個地方坐坐也好,“那就麻煩姑娘了。”
燕兒上前引路,葉長歡看著楚歌步步而來,也看清了楚歌的模樣,果然是如斯絕塵,美玉無瑕。
“在下葉長歡,冒昧打擾了。”葉長歡先自報了家門,楚歌有了些興趣,竟然是頗具盛名的錦翎坊之主葉長歡。“在下楚歌。坊主相邀,是在下榮幸。”
葉長歡微一笑,“湖光雨景,一人欣賞未免可惜。楚公子不如坐下,與在下做個伴如何?”
楚歌自然順意,“多謝坊主。”兩人入座,侍女添上美酒。
葉長歡看了下秋霖,“秋霖,隨便彈些曲子吧。”秋霖應了一聲,坐在琴旁,撥弄著琴絃。
葉長歡舉杯示意,“楚公子是初次到汨羅城嗎?”
楚歌舉杯回應,“慕名而來,可惜便遇上陰雨連天。”
“公子多留幾日,便可見十里春光的汨羅城了。”
淺斟細品,兩人若有若無的說話賞景,美景佳人,琴聲泠泠,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雨絲也不在飄灑不休。湖面一葉輕舟破水而來,舟前一人背手而立,左右握著一支洞簫,洞簫是黑色,雕琢著幾樣花紋,一身紅衣,在這暗暗的天色中,也是極盡的奪目。一張臉冷峻,五官堅毅,似乎是冰雪雕琢,雙眼閃爍著寒光,像是刀刃一般。這是個殺手。即使他隱藏了殺氣,可是楚歌還是感覺到那屬於殺手的狠戾。
“你來了。一起喝杯酒吧。”葉長歡笑看著下了輕舟的人,來人名喚紅衣客,人稱第一殺手的紅衣客,喜著紅衣,手持洞簫,可那洞簫可頃刻間化為殺人的細劍。
紅衣客與林長歡的交情,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林長歡經商厲害,可惜不懂武藝,但是有個武功高強的紅衣客常在他身邊,讓人不敢妄動。
紅衣客走進亭中,目光落在楚歌身上,防備與驚歎瞬間在眼中閃過,隨即看向林長歡,“蘇姨讓你回去。”看著林長歡的目光有了些溫度,還帶著些笑意。
“我娘她又有什麼事啊?”林長歡頭疼似的揉了揉額頭。
“蘇姨掛了一屋子的美人畫像。”紅衣客嘴角微微翹起。
林長歡一下子哀嘆了,“娘她怎麼還不死心?”一掃剛才的優雅舒心,換上一副苦哈哈的表情看著紅衣客,“你就說我在款待貴客,沒時間回去。”
“蘇姨說,你回去,就綁回去。”紅衣客不為所動,嘴角的弧度更翹了一分。
“紅大俠!!!”葉長歡蕩氣迴腸的喚了一聲,十分可憐的看著紅衣客,紅衣客視若無睹。
楚歌看著兩人,起身雙手拱禮,“既然坊主家中有事,那楚歌先告辭了。”
葉長歡倒是捨不得,擋箭牌沒了,他就真要回去了,“才相遇,怎麼好急著分離。不如到寒舍坐坐。”
“坊主好意心領,改日再敘。”楚歌拿起傘,走下亭子,湖畔還籠著煙霧,看著她的身影越發的飄渺如雲。
“此人武藝非凡。”紅衣客望著遠去的楚歌。
“你和他誰厲害?”葉長歡好奇問。
“不敢斷言。”沒有試過,誰也不知是什麼結果。
“他叫楚歌,不知道出自何處?似乎不是三門五派中人。”剛才談話,葉長歡還真的沒問出什麼。
“該回去了。”紅衣客提醒,葉長歡瞬間沒有了力氣般軟了下來。
☆、夢裡顏色輕(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