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左右同事間,倒也相處融洽。這一日,正好輪到楚歌當值,偏殿中,還有幾個官員在處理政務,楚歌拿著一本書看著。小內侍跑來,“楚大人,陛下宣你過去。”“好。多謝公公。”楚歌站起來,正了正衣冠,隨小內侍去乾明殿。乾明殿裡,左相王文英也在,正和鳳澤討論著什麼。楚歌上前下拜,“微臣楚歌參見皇上。”“起身吧。擬一道旨,工部侍郎崔盛貪贓枉法,陷害忠良,證據確鑿,革去官職,交由刑部審理。”全瑞將一份奏章遞給楚歌,讓她去起草詔書,“是。微臣領旨。”楚歌退了出來。王文英一直看著楚歌,“楚舍人真的的是風姿俊態,看了這麼久,還是覺得驚豔。”這倒是閒談了。鳳澤笑了笑,“難得你也會稱讚別人。此人好好磨練一番,將來也是一個相才。”“難得這般年輕,卻心性沉穩。不趨炎附勢,不諂媚驕奢。”王文英索性多稱讚了幾句。“說的不錯。人品、才華都是上乘。只是,太完美,也就不真實。”鳳澤還在觀察楚歌,並沒有給予重用。
難得休沐日,楚歌卻還是被鳳清拉到宮裡,說是宮裡蓮花開得甚好,美其名為讓她見識見識。今日楚歌未穿官服,只是一身雪青提花錦袍,腰束玉帶,銀魚袋懸掛腰側,墨玉簪束起長髮,更顯得英氣勃發,氣勢昂揚。鳳清倒是一身玄青色王服,錦冠鑲玉,盡顯威儀。“母后最愛蓮花,二月開始,宮裡就會有蓮花,到了冬天也有旱蓮觀賞。白蓮和紅蓮都是母后最喜愛的。”鳳清道。楚歌點了點頭,想必前些時候的紅蓮圖是送到太后那裡了。“我以前住的地方也有十里蓮塘。就像這裡。”楚歌望著眼前一片連綿的蓮花池,頓了一下,“蓮花與我,十分有緣。”她是被聖蓮選中的千影樓繼承者,師父說,她小時候最愛吃蓮子入味的東西,後來慢慢長大了,喜怒越來越懂得隱藏,唯有對蓮花一如既往。“師父說,小時候我若哭鬧,見了蓮花就會笑。”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楚歌是個孤兒,不知父母是誰,不知是否還有親人在世。師父收養了我,十幾年來教我學文習武,待我極好。雖然他已遁入空門,卻依然對我很是牽掛關懷。”鳳清看著他,這似乎是楚歌第一次提起自己的過去,是這蓮花醉人,讓她放鬆下來,想起了過去吧。他一身風華絕世,一言一行,無不是大家風範,曾猜測他到底出身哪個世族,卻一無所獲,原來他是孤兒。楚歌的師父是當年驚鴻一現,神秘隱居的竹公子,江湖傳聞不多,對於隱士高人,向來難尋蹤跡,楚歌來歷成迷,也是可以理解的。
“微臣楚歌,參見太后娘娘。”楚歌下跪參拜。“平身吧。”文慈看著楚歌,滿是驚訝,怪不得清兒一定要讓自己見一見楚歌,原來是如此。文慈太后出身百年世族風家,風家一門清貴,所出名臣名將無數,輔佐明君,留下美名千古。可是一場天災人禍,風家血脈差點斷絕,如今風家子弟漸漸凋零,淡出朝政。風家人出名的不僅是尊高地位,還有風家中人容貌俱佳,一家男女盡是貌美。風家嫡系子弟,最為人稱道的又是那一雙鳳眼。文慈是風家嫡系所出,當時被譽為第一美人,她的容貌自然出眾,特別是她的眼睛,顧盼生輝,一眼情深可傾城。而面前的楚歌那一雙眼和她幾乎是一模一樣。鳳眼微挑,神光威儀,翩翩俊才,難道是風家子弟嗎?“謝太后。”楚歌起身站在一旁,目不斜視。太后微微一笑,更顯慈愛,“難得你休沐,卻讓你過來,清兒也是胡鬧。”“是王爺不嫌棄,能為太后作畫,是微臣的福氣。”楚歌回答。令嬤嬤適時上前,“太后娘娘,筆墨已經備好在亭子裡了。”文慈點了點頭,“好,那就過去吧。”
☆、蓮開九重天(3)
眼前蓮花似乎無邊無際,一簇簇一層層,在陽光下瀲灩無雙。楚歌站在亭中桌邊,揮筆作畫,文慈和鳳清在池畔賞花,離著倒還蠻遠。“清兒,這個楚歌是哪裡人?”“楚歌是孤兒,自幼隨他師父四處漂離,居無定所,後來他師父出家當了道士,他便在道觀中生活。是在天目山的離塵觀。”既要取功名,出身還是有所交代的,天目山離塵觀算是楚歌籍貫所在了。“原來是在道觀生活,怪不得無煙火氣息,脫俗淡然。”文慈看了下楚歌。“母后也覺得他眼熟吧。我本來還以為會不會是母后族裡的人。”鳳清道。“確實很像。若非風家嫡系,是不會有這般的眼睛的。可是風家並沒有遺落在外的孩子啊。”文慈也想不明白。“所以兒臣也不敢確定。等以後,兒臣再問問他,說不定真的有什麼關聯。”鳳清道。
三尺長卷,水墨蓮圖,以水墨不同的乾溼濃淡表現出形態各異的蓮花與蓮葉,似乎將這眼前滿池蓮花盡數入畫,靈動逼人,氣韻深遠。“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