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人流突然就讓她的眼眶泛了紅。
就在此時,路邊的一輛黑色的保姆車緩緩的靠近。
最終停在她面前。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跑下車子,對著她微微含首,然後快速的拉開了車門。
車門拉開的同時,質感十足的男聲也第一時間傳出來,“米璦璦,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璦璦一愣,尋聲望去的同時微微泛紅的視線已定格到了男人,男人身下的輪椅上。
就在這一瞬間,她的思緒陡地飄遠。
五年前,也是在這樣一個冬去春來的季節,有一個帥氣的大孩為她撐著傘告訴自己,他要跟她做個五年的約定,等她回國時做他的女朋友,未婚妻,妻子。
“你是?”將記憶的身影與面前的男人重疊,米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與記憶中那有著溫暖笑容身影是同一個人。
穆浠洳輕輕的拿掉墨鏡,對著愣在當下米璦微微含首:“你沒有記錯,我就是曾愛愛慕你的男孩穆浠洳。”
“米小姐,少爺請您上車談。”站在一旁拉著車門的黑衣男人禮貌的提醒她。
“好。”
米璦懷著複雜的心情上了穆浠洳的保姆車,心裡想的卻是他為什麼會坐在輪椅裡?
“你穿得太少了。”看到她略顯單薄的衣衫,浠洳直接將車座裡的羊絨薄毯披到她肩上。
米璦努力控制自己的視線忽略掉他身下的輪椅,但目光還是無法保持淡定,“謝謝你,來接我。”她緊的緊身上的薄毯,抬眼正對上他眼中那抹專注與深情,一顆心就那麼墜入了酸澀裡。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想要忽略,不觸及他的傷,可開口卻像面對一個老朋友般地擔心想要知道他的事。
“車禍。”不同於她的緊張,穆浠洳則表現得很平靜,平靜的像是說著別人的事。
車禍!
米璦幾乎是習慣性的打了一個寒顫,一張小臉白無血色,微微伸出的手落在了他的長腿上,大顆大顆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充盈了清澈的眼眶裡:“還要多久可以走路?”
穆浠洳輕輕地搖頭,輕輕地笑了笑,“無法走路了。”
米璦驚懼地抬起頭,落在他腿上的手指不由收緊,眼眶中已有什麼溼冷的液體滾下來,“不能……走路了?”
八年前的那一夜,她酒駕撞到了人……有些事,即使已經過去很久,卻能深刻到深入骨髓,它無法隨著時光的流逝而磨滅。
米璦的眼淚令浠洳的表情有些慌,但心頭更多的是心疼。
他拿了手帕擦她眼窩裡滴落的晶瑩,卻無奈的發現,那些淚越擦越多。
來之前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她看到自己的時候會有怎麼樣的反應,他以為她會同情,會可憐,甚至有可能會遺忘他,可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為他傷心落淚。
浠洳伸開長臂將她輕顫的肩膀攬入懷裡,伏低的俊臉輕輕地貼落在她的發心上,語氣輕柔得如同輕哄,“你現在是醫生了,如果連你也落淚,那我這個患者不是更絕望了嗎。”
他的話猛然提醒了她,米璦抬起還掛著淚珠的小臉,清澈的大眼忽閃著,彷彿直接撲入人心,反手抓了他的手,“你的病歷給我看看,一定會有辦法治好的。”
穆浠洳揚唇一笑,語氣清淺如輕風拂面,另隻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我先送你回大院,至於我的腿並不急的。”
“回大院?!”這樣的提議直接將米璦脆弱的神經又蜇痛了。
回家的念頭在心裡迴旋過千百遍,可真到了這一刻,她的腳步又開始膽怯了。
卷 一 第7章 被遺忘的親人
回家。
海外遊子在睡夢中也會夢到的畫面。
於米璦來說,回家面對家人真的令她太忐忑,爸爸媽媽妹妹還會接受她這個進過管教所的親人嗎?
米璦的爺爺是心胸外科的專家,並一手創辦了私立醫院,後來爺爺過世,撫仁醫院由她的父親米政翰接管,而米政翰做為整型專家,與米璦做中醫藥劑師的母親將醫院管理很好。
也就是說,米家倒數三代都是行醫的,而到了她這,則是有前科、有辱家門異類。
穆浠洳的保姆車在路上兜兜轉轉足有近三個小時,也沒能平息米璦忐忑的心情,越是臨近米家大院,她越是緊張到不能自恃。
包覆在薄毯下的身子也不禁微微顫瑟,儘管手裡還捧著熱可可,但唇齒間隱隱發出嘚嘚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