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給我照顧的?!你知不知道,那一刀給我妹妹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她子宮受損,不能生育了,這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說到這裡,葉峻嶺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才繼續:“要不是我不放心,讓醫生給子萌做了全身檢查,否則……否則……”
他幾乎說不下去,狠狠地對著牆壁砸了一拳:“這件事你得負全責!你這一輩子都必須給我好好的照顧她!如果讓她受一點委屈我不會放過你!還有之前讓你考慮的事情也不用考慮了,回去之後給我到公司上班,至於你說的你所熱愛的職業——”
葉峻嶺冷笑道:“和我妹妹比,屁都不是!”
魏瑾沉默著低著頭,視線一遍遍在檢查報告上掃過。不知道看了幾遍,他都已經快要記下每一個字的時候,他抖著手將報告重新按著紋路疊了回去,後緊緊地捏在手心,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
“大哥,醫生沒有告訴你,我子宮受損是舊傷嗎?”
兩個男人一驚,連忙轉頭看去。
身穿病號服的葉子萌正站在拐角的地方,她的臉色蒼白,在陽光的照射下近乎透明。
☆、第三十九章
午後的走道,偶爾有幾個人走動。
葉子萌側了側身子,整個人貼近牆壁,以讓推著護士車的護士經過。牆壁有些涼,隔著一層病號服,冷意侵入她的面板,往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鑽去。她不禁地打了個寒顫,潛意識裡聯想到那年在雪山,也很冷。
“子萌?”葉峻嶺有些遲疑,又有些驚訝,“你怎麼醒了?”
聽到大哥的問話,她將神思從遙遠的記憶中喚回,調整了一下站姿,整個人乾脆斜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雙□□疊彎曲。
這樣的姿勢帶著點漫不經心,就像她此時說話的語氣:“我根本沒睡著。”
大哥啞然,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一旁的魏瑾也沒有開口,只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深深地看著她。
被這樣的視線打量著,她有些不舒服,乾脆移開了目光,盯著自己腳下的拖鞋,慢吞吞地說:“大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反常的很?我還以為是醫生檢查出了什麼絕症,你瞞著不讓我知道呢。沒想到是這件事。”
她笑了笑,繼續說:“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讓醫生給我檢查了子宮?真是奇怪啊——”她拖長了音調,右手五指輕釦牆壁,慢悠悠地說,“醫生應該告訴過你這是舊傷,而且還是好幾年的舊傷。你知道後照理說應該來問我怎麼回事才對,但你沒有,反而找了魏瑾。”
說到這裡,她古怪地笑了笑,語氣變得非常冰冷:“所以大哥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託關係翻了我和警察談話的筆錄內容吧?”
葉峻嶺一輩子都挺著的背瞬間都彎了下來,他疲憊的點了點頭:“子萌,我沒有想到你在國外發生過——”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多著呢。”葉子萌飛快打斷,“這只是其中不大不小的一件而已。”
“不大不小的事情?”葉峻嶺突然間就變得很憤怒,“這是不大不小的事情麼!你簡直是胡鬧!要是我知道你在國外玩得這麼瘋,一定早早把你帶回國,打斷你的腿!”怒話出口,他看著經過的醫生,才想起自己在醫院,他的妹妹身上還有傷,於是他軟了聲音,“子萌,我是你大哥,有事你非但不告訴我,還默不吭聲那麼多年。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去見爸媽?”
說到兩人的父母,葉子萌閉了閉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是哥,我是成年人。哪有什麼事情都往家裡說的道理?大哥你不也有很多事情自己一個人藏在心裡嗎?”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她笑著搖了搖頭。
這片區域又安靜了下來,葉子萌抬頭看了看魏瑾,嘴角的笑意漸漸消散:“大哥,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做主。這件事情和魏瑾沒有關係,你沒必要拿著雞毛當令牌,讓他成為替罪羔羊,把他一輩子綁在我身邊,那沒意思。”
被戳穿想法的葉峻嶺板著一張臉,半響後才道:“我已經聯絡了國內有名的醫生——”
“沒用。”她斷然拒絕,一點餘地都不給,“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永久創傷是沒法治療的。你想讓我有孩子只有一個途徑,試管嬰兒,然而找代孕。”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頭一圈圈繞著自己的黑色長髮,說到最後的時候,嘴角浮現淺淺的笑容,“但你覺得我會答應?”
“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悲觀!你不試試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