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朝劃分四都,京城以及下轄十州並稱京都;西北以首邑綿州為中心下轄七州合稱風都;富庶的江南以首邑江州為起點沿江七州統歸月都管轄;西南邊陲六大州盡歸花都所轄,首邑為雲州。
時值聖天朝第十一位皇帝聖麟帝當政,即位七年,雖稱不上曠世英主,但天下也算太平,百姓豐衣足食。
雖然表面看上去一片太平安逸,實則背後激流暗湧。潛在的危險因素有三:一是,麟帝太過好女色搞得朝綱不正,為此招來不少朝中大臣的不滿;二來,麟帝即位後一些前朝大臣不斷被暗殺,一些忠心老臣紛紛離朝,據傳言說那些江湖殺手皆受僱於皇帝;三是,三都親王,風都碩王、月都逸王、花都睿王勢力漸大,大有取而代之的跡象。
於是傳言再起,說是蠢蠢欲動的暗流很可能會讓七年前本要燃起,卻被當時的太子即當今皇帝用高壓政策強壓下去的戰火會再觸擊發……
京城南城門。
城門口貼著一張懸賞通告,通告上畫著一個風騷的婆娘,鳳眼細眉,唇角還點了一顆嫵媚的硃砂痣,畫像下面寫著:此人乃於前日滅了逍遙門一門數十條人命,目前犯案在逃,官府特懸賞五百兩欽拿要犯……
告示前一紅衣女子叉腰笑得爽朗,柳腰一彎,披散在肩的青絲直洩下來,好不勾人,女子指著告示嘲諷道:“嘖嘖,才值五百兩?官府實在太小氣了。”
在告示前站崗的侍衛眉毛一壓,極不耐煩地對女子說道:“婦道人家休要對官府之事多加言論。”
女子小嘴一翹,唇角梨渦蕩起一片春、色,嬌憨道:“我只是覺得如果這殺人的女子真長得這樣妖媚,為何不找個藝館賣藝或者找個好男人嫁了,去幹殺人這等危險的事情真是傻的可以。”
侍衛舉起手中的長槍一橫,怒道:“婦人之見。”說罷,揮著手讓女子趕緊走開。
女子一跺腳,小指輕撩發,丟給侍衛一個鬼臉,鼓著腮幫哼道:“不說就不說。”
跺了幾步,女子有意識地加快了步伐,因為要是再晃悠下去,她實在要忍不住上前去告訴那侍衛,其實滅了逍遙門一門的傢伙根本不是那個樣,比如俊朗溫柔的蓮,又比如冷漠疏離的泉,還有她冷豔桀驁的螢火,畫不出七分相也至少得像三分吧,結果搞得兇手像個風塵味十足的大娘,這點讓螢火很是不滿。
朝著侍衛猛搖頭,螢火這才想到,泉和蓮已經在離開京都回暗花流覆命了,就她還在京城晃悠,若再不回去就要被主上處罰了,想起那些匪夷所思的處罰手段,螢火冷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況且賢正街街尾那家米鋪早已改做他用了,燕子林也在七年間變化頗多,那個郊外的農莊更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農田,一切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也許留戀的只是當初的美好,當美好遺失之後,真的就可以不再回頭了。多想無用,螢火在集市買了一匹快馬直奔暗花流。
月都、花都、京都三都交界處的某個村莊便是暗花流所在地,只是這個春天嫩綠滿枝芽、夏天開滿山花、秋季會收穫一地金黃、冬季白雪漫漫的小村莊就是江湖中神秘地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組織所在地。
一匹小黑馬不急不緩地朝小村莊跑來,馬上的紅衣女子嘴叨狗尾巴草一派輕鬆的模樣,嗖嗖嗖,幾道勁風從林間穿出,三枚竹箭朝面門襲來,紅衣女子夾緊馬肚子,腰板向後一仰,竹劍擦著女子的鼻翼飛過去,仰頭一看竹箭插在樹杆上箭頭冒著淡淡的青煙,女子眉頭一蹙扭腰一帶身子隨即旋起,旋起時雙手一撩袖口射出數根分針,唰唰唰,飛針在空中劃過詭異的弧線,本是朝著林子某處齊飛的,可飛行到一半飛針遭遇一陣陰柔的氣勁,那些飛針竟硬生生改變了軌跡掉頭朝女子襲來,女子見狀雙腿一夾馬肚借力騰起飛身離開馬背,在空中旋了幾圈穩穩落地,落地之時身後的馬兒也隨之倒地,回頭一看,馬兒要害處插滿了飛針。
女子指著林子深處猛一跺腳,“喂,見面禮不用給得這樣足吧?”
林子深處,竹葉微動,飄落的竹葉旋落間拉出了一個碎影,少年樣的男子一襲水色衣衫,面容俊逸,眉眼間帶著清淡的冰山冷冽氣息,嘴角掛著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女子不搭理少年,徑直走向死狀慘烈的馬兒身邊,指著馬兒不滿道:“這匹馬好歹也花了幾兩銀子。我還沒進村子你就讓它死掉了,這不是要我走進去?”
少年樣的男子挑眼一笑,“我可以揹你啊。”口吻輕淡卻極為撩人。
女子笑容瞬間僵化,一些記憶,一些碎片,毫無預兆的闖入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