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乃是得道高人,怎麼會把金銀這種黃白之物看在眼裡。給不給人看相算命,和他沒有緣分的,就是捧著千金萬金來求他,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和他有緣分的,就是一個銅板不給,他也會免費給人看相算命。而且一算一個準,從來沒有落空過的!”
“真的這麼神奇?”
“那是自然!而且李道長還有一個怪癖,一天最多隻給三個人看相,我聽說他今天只給兩個人看過,那李員外看來和李道長就是沒緣了。”說罷連連感嘆。
李媽媽聽著頗有趣味,卻並未放在心上。回了小院,見丁老太太還未清醒,送了一口氣放下心事。
又守了片刻,雨嘉掐著點兒過來了。很快老太太睡醒了,雨嘉親自端著水盆進去服侍著她梳洗。
丁老太太沉著臉,總算沒有在外頭髮作。梳洗已畢,雨嘉叫小丫鬟收拾妥當了,便來問老太太:“請母親示下,咱們什麼時候回府?”
老太太來這一趟,本想請張天師給她看一看,驅驅邪,可是到了白雲觀連張天師的面都沒見到就這麼打道回府,她心裡怎麼能高興,不由得有氣道:“就這麼回去算怎麼回事,你拿著老太爺的帖子,再去問問白雲觀的觀主,我乃是堂堂的一品誥命夫人,難道連這點面子都不肯賣給我?”
雨嘉臉上就露出為難的神色:“剛才觀主說得很清楚了,張天師在靜室閉關,任何人都不見。”
老太太只覺一股怒氣上湧,重重將茶杯在炕桌上一頓:“難道你要老身就這樣白跑了這一趟不成?”
老太太發了火,頃刻間室內落針可聞。
李媽媽見氣氛這般僵硬,陡然想起兩個小道士之間的對話,便撞著膽子道:“老太太,我在家裡的時候就聽人說過,張天師一共十二位弟子,個個都得了他的真傳,都是半仙一樣的人物。他的關門弟子李成潛李道長正在白雲觀裡,張天師不肯出來與您想見,何不請他的關門弟子來見見。”
“此話當真?”
“老奴也是聽旁人說起,這位李道長極得張天師看重,為人道法高深,每日只給三個人看相,投緣的,一文不取;不投緣的,就是攜了千金萬金來求,也絕不肯多發一言!”就把聽兩個小道士八卦聽來的訊息說了一遍。
老太太一聽,立刻就覺得這個李成潛靠譜。“一天只給三個人看相,投緣的分文不取,不投緣的一眼都不看,”這分明一派高人做派。她也知道張天師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能見見他的徒弟也不錯。
便對雨嘉道:“張天師你請不來,這位李道長你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我請回來。”語氣十分嚴厲。
雨嘉肚裡暗笑,這是她和雨馨雨瀾反覆商量過多少次的計劃,料定了李媽媽一定會在老太太面前賣好,這才故意讓兩個小道童在李媽媽跟前說那一番話。現在李道長是老太太逼著她去請的,自然也就懷疑不到她的頭上了。
雨嘉故意露出為難的神色,躊躇了一下才道:“媳婦盡力一試!”這才帶著老太爺的帖子出去了。
過了好大一陣功夫,直到老太太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雨嘉才帶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道士進來。
這道人穿著一身天青色的道袍,下頷留著短鬚,手裡拿著一根拂塵,面容古拙清奇,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
“老施主,小道這廂有禮了。”李成潛拂塵一甩,十分瀟灑地打了個揖首。丁老太太連忙讓座,小丫鬟奉了上好的茶葉上來,老太太道:“能夠在這裡得遇仙長,真是三生有幸!”
李成潛微笑道:“不然!小道能與老太太想見,實屬有緣,小道每日只給三個有緣之人看相算命,老太太一到白雲觀,小道便知道,今日小道合該與老太太相見,所以東大街的李員外手捧千金來求,因為他是凡夫俗子,小道終究未曾見他一面。”
他說話不緊不慢,鏗鏘悅耳,只有一股極強的感染力,丁老太太很快便被他折服了。聽他語氣之中似乎頗有誇獎自己之意,便笑道:“這凡俗之間,那個不是凡夫俗子呢?再有,老身到了貴觀,並未見過仙長,仙長何以一下子便知道了。”
李成潛故作深沉地道:“不然,這滿屋子都是凡夫俗子不假,唯獨您不是!您頭上有紫氣籠罩,自然一進白雲觀就被小道發現了。不光是小道發現了,就是我師父他老人家也發現了。”
他說得玄乎,丁老太太不由全都露出傾聽的神色,“仙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成潛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才慢慢道:“小道幼年披髮入山,跟隨家師學道已四十又五年,初窺道教之精妙,最擅長的乃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