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如何被識破遭了算計;沈如月如何產後投火自盡······述說著往事,林天鴻哭一回嘆一回,悲痛難抑。
林方、崔成誇一番贊一番,惋惜一番,心神激盪,感慨萬端。
牆外梧桐樹上的人兒早已抽泣的淚溼面巾,顫顫抖抖,像掛在枝頭的殘花枯葉般搖搖欲墜。
林霽遙忽然從裡間衝出來,咬著榴齒恨恨說道:“漕幫真是一群混蛋!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就該早早地把那土雞婆和那偽娘陰陽鬼給殺了。唉!都怪那可惡的女人,你們從怪魚嘴裡救了她的孩子,她怎麼能出賣你們呢?要是讓我再遇到她非得一劍殺了!”
林天鴻傷心妻子的離去,卻倒也不記恨別人,否則,當日就會殺了朱清玄,或者打他一拳、一個耳光了。他現在心如死灰,波瀾不驚,唯有心底懊悔自責,見妹妹如此暴跳咆哮,便嘆氣說道:“這也怪不得那女人,漕幫的人如狼似虎,若要一個弱女子開口容易的很。都怪我大意了,若依如月之言早走幾日,又豈會出現這事?唉!其實白英老前輩也曾點化過如月,讓她不要太過耿耿於以前的無心之過,可如月心地仁善,總是難以拋卻愧疚,非要做善事彌補了才能安心。天可憐見,我們與人為善,人又何曾善待我夫妻二人!唉!都怪我沒有早些帶如月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唉······”林霽遙一怔。她顯然又想到了鄭婉君,卻也顧及哥哥的感受,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嘆氣又說道:“這不能怪你,誰又能料到會弄成這樣呢?哎?侄女兒取名字了沒有?叫個什麼名兒?”
林天鴻說道:“還沒有,我和如月曾擬過幾個,如月臨死前說都不要用了,要讓爹來給孫女兒取名字。”
“噢!我?”林方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欣然接受這個莊重的任務,認真考慮為孫女兒起個什麼名兒好。
林霽遙說道:“我看侄女兒太弱小嬌嫩,怪可憐見兒的,太招人疼惜了,就叫惜兒如何?”
“惜兒!”林天鴻轉頭望向父親。
崔成不滿妻子擅作主張,說道:“霽遙你起什麼亂?讓爹來取就是。”
林霽遙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也望向了父親。
林方拍手說道:“好,就叫惜兒,我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疼她、惜護她,就叫林惜兒了。”
此時,林天鴻隱約聽到外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唸叨“惜兒······”,他立時胸中大震,脫口喊道:“如月!”猛地站起來衝出門外。院子裡晴天朗日,微風徐徐,枝葉搖擺,棗子碰撞有聲,哪裡有一個人影?他傻傻地呆住了。
林霽遙走出來說道:“哥哥怎麼了?沈姐姐已經不在人世了,回屋吧。”
林天鴻一動不動地回思剛才的聲音,喃喃說道:“如月沒死,如月回來了,剛才她說話了,她喊惜兒的名字了。”
林霽遙看著哥哥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心疼的流出淚來,說道:“哥哥你別這樣,沈姐姐已經死了,回不來了,你不是親眼所見嗎?”
林天鴻搖頭,問走出來的崔成:“她說話了,你聽到了嗎?”
崔成似乎也稍有耳聞,但不敢確定,撓著頭皮說道:“好像是風聲吧!”
林霽遙說道:“是風聲,是鳥叫,哪有人說話了?哥哥你迷糊了吧!”
林方在屋裡嘆氣說道:“天鴻,你別這樣,惜兒她娘產後虛弱之軀投身烈火,哪還能有命在?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再精神恍惚了。”
林天鴻猛然轉身,說道:“請爹孃照顧好惜兒,麻煩妹妹、妹夫照顧好爹孃,我走了。”他回身向大門走去。
“哥哥!”林霽遙喊道:“你幹嘛去?你去哪兒?”
林天鴻說道:“我要到如月墳前守著,她才不會孤單。”
餘人聞言一怔,都感到不可思議。
林霽遙喝道:“站住,你回來,你簡直就是個大傻瓜!有爹孃你不盡孝,有女兒你不教養,卻要去守一座空墳。沈姐姐泉下有知定也會生你的氣,定會怨你惱你。還有,你這樣走了對得起婉君嗎?她痴心一片苦等了你這麼多年,你還要讓她等多久?等到老、等一輩子、等到死嗎?”
林天鴻搖頭說道:“我對不起爹孃,對不起惜兒,對不起婉君,可是我捨不得如月,我不能沒有如月。”
“你······痴兒······傻兒······你······”林方抬起手來抖抖顫顫地指點著林天鴻,又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林天鴻拍撫著父親的後背,說道:“爹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