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情上升到是個人都敢欺負你,就不是忍氣吞聲能解決的了,何況我頭還撞在了噴泉裡的噴頭上,鮮血迸流。在出血這件事上,我一直是個特別自私的人,上幼兒園抽血化驗,我媽說我為此哭了一整天,飯都不吃了,之後但凡是讓我出血的事或者人,我都能恨好幾天。
我從池子裡站起來時滿臉都是血水,估計樣子挺嚇人,趕過來的老師按著我的傷口要帶我去醫務室。經過完全沒有愧疚神情的精英女身邊時,我聽到她對身邊人說:“這個賠點錢就能解決,能讓我出了氣,不虧。”
我轉身向她伸出了手,很清楚的知道我是想用多大的力氣把她也推進池子,可我沒挨著她,她已經進了水。
推她的那個人,就是米勒。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比我高了一頭我並不太熟悉的男同學,這是在學校這麼久,第一次有人站在我這邊,幫了我。
他並沒有停下,把愣著的魯寧也抱起來直接扔進了池子。
老師們全都傻了。
本來扶著我的老師又朝池子奔過去,我就這樣頭破血流的看著所有人慌成一團,而米勒逆著他們的奔跑方向朝我走來。
可我沒和他說話,連句謝謝都沒有,這個學校裡的人,我已經被他們磨得任何好感都沒了。
回憶結束,我看著米勒,真不願意相信這和當年替我出頭的傢伙是同一個人。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捧著馬克杯坐在他對面,笑眯眯的看著他,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就趕緊移開了目光,抿抿嘴說:“怕你不理我。”
我被他帶著點委屈的語氣逗樂了,今兒的晦氣都被他給驅散了。
我指尖輕輕敲著杯子壁,認真的看著米勒。他對我表白過幾次,說句心裡話,我有一次差點就答應了。可是,理智快要消失的時候我突然清醒,清楚這一切只是感動不是愛。
第34章 咖啡裡的方糖
我給米勒的咖啡杯裡丟了一顆方糖,他盯著漸漸融化的糖問我:“就剩個底兒了,怎麼還加糖?”
他到底是個很會自我安慰的人,突然就笑起來:“難道你要給我續杯?”
他有時候真挺單純的。
我搖搖頭說:“喝了一杯子苦最後給自己來點甜頭不是挺好?”
“就像我對你這樣麼?最後我終會嚐到甜頭的,是麼?”他突然就變的嚴肅,話題也接的我沒法繼續。
他笑笑,也沒有強求我給出一個答案,只是將那混著糖的咖啡底喝了。
我往自己的咖啡杯裡丟了兩塊方糖,沒等它們化也一口氣喝了,從舌尖到喉嚨,甜到發膩。
桌子上的突然響,我和米勒都看著螢幕,心理狀態卻不一樣。
“騙子電話真是不少。”米勒在給剛才的尷尬找藉口。
我卻知道那個電話號碼是誰的。
“幫我接。”我說。
米勒一愣:“啊?”
我捏著遞給他:“打給單身女性的,如果是男人,聽見男人聲音自然會收斂一些,如果是女人,那你就看著幫忙處理了吧。”
米勒接了,聽了一聲對我說:“男的。”
我靠在沙發上,想象著電話那邊某人的表情,心情暗爽。
我不知道狄瑾佑和米勒說了什麼,總之倆人沒怎麼答話,通話就結束了,米勒凝視著電話螢幕一會兒說:“這人你應該認識,他說在昌平路那邊的一家西餐廳等你。”
我大言不慚道:“我乾的工作得罪人多,保不住是哪個被我除了小三的男人的報復,別理就是。”
米勒眉心又擰在一起了,我故意打個哈欠站起來拍拍餐桌上的雞湯罐問他:“要不要我分你半隻,帶回去?”
送客的話,總不能說的太過明顯。
米勒走後,我喝了碗雞湯,肚子暖呼呼的趴在沙發上捏著一陣竊笑,本來挺累的反而沒了睡意,拿著工作記錄本開始劃拉萬曉的事。
醫院那件事簡明已經受了一些震動,需要追加,不能讓這股勁兒過去。我給萬曉打了個電話,她接了,聽這意思是簡明還沒回來。
小白兔威力無窮啊!
我盯著本子上的簡媽媽三個字問:“萬小姐,讓你婆婆幫你的可能性有多大?就是完全站在你這邊,對付小白兔。”
萬曉聲音柔柔的說:“可能性倒是不小,怎麼,你有辦法了?”
我嘿嘿一笑,告訴她明天見個面。
我第二步計劃很簡單,成敗全靠簡媽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