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幡獵獵揮舞,沒來得及燒化的紙錢漫天飛揚,哭喪的聲音在哀樂聲中一浪高過一浪,整個梁府就籠罩在這悲傷壓抑之中,陰雲不散。
梁沛一身縞素,靜靜跪坐於棺槨旁邊,她剛剛接待了遠道而來的李氏的母家人,此刻疲累至極。李浩然的親生父母早已去世,家裡的幾個姐妹都是通情達理的,喪事辦到這個規模,李氏在梁家人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況且論起來,自家兄弟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又如何去找梁家的什麼晦氣呢,李家傷心之餘,無非勸梁沛振作起來,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如果還不能好好活著,豈不是叫李氏浩然將來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梁沛暫時緩不過這口氣兒來,比起五天前接到訊息時的震驚,到昨日凌晨快馬加鞭風塵僕僕進了家門,她都處在混沌之中。李氏的屍身早已被尋回並且入殮,她顫著雙手掀開看了一眼,身子倒還齊整,可惜摔得面目全非,慘不忍睹。既認清了事實,梁沛不禁悲從中來,泣不成聲,再到如今又成了麻木頹然。她的疼痛看起來慢慢在減緩,其實不過越埋越深,李氏的突然過世讓人猝不及防,殘酷的現實像一根毒刺一樣牢牢地扎進心底最深處,或許藏的極好,又或是疼痛到了極端,反而過了勁兒,以至於面上看起來也平靜和清醒很多,大概也只有她知道,這根刺扎的有多狠,狠到可能一輩子都拔不出來,甚至還會在她後半輩子裡時時地跳出來戳她一下,叫她永生不忘。
…。
“二奶奶,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撐不住,二爺在天上看著也不樂意呀。”
古月身披麻衣,站在一旁痛心疾首地看著梁沛,順道揉揉哭得通紅的雙眼,出言相勸。他果真如李氏所願,成了梁沛院兒裡撐場子的人。這份重擔大概要堅持到二奶奶續絃,他才能毫無負擔的卸下來。
梁沛點點頭,翻起身的時候有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