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病痛折磨而亡,偏巧這個時候,牢頭突然發了善心,親自出面,給了她一些金瘡藥,連牢飯也改善了,不再是清湯石頭渣子糙米,還配些肉片在上面,對她的態度也和善了許多。
梁波頂著亂糟糟的頭髮,渾渾噩噩,百思不得其解,給牢頭擠出個笑臉兒,道,“我說大姐,這就是要送我上路了?要是上路,這飯食也不好啊!不能整點豐盛的?光給幾片肉那哪兒行啊!”
“喲,這是不合口味?得嘞!回頭我跟上面回個話,給你再改善改善。”牢頭真誠地笑著,人畜無害。
對面從來不曾說過話的罪囚憋不住了,嚷嚷了一句,“大人,給小的也改善改善吧,這樣有失公平吶!”
這一開口,一排順過去的幾個囚犯吵吵鬧鬧,連聲附和,吃不飽,睡不好,人人都跟瘋了一樣,眼裡頭都直冒火。
“去你大爺的,”牢頭大聲呵斥一句,高聲罵道,“死到臨頭還得瑟,想吃鞭子不成!有本事,你也找個當駙馬的姐姐去!”
“?……。。你說什麼?”梁波的腦袋被吵得嗡嗡直響,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牢頭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乾脆轉過身來,嘿嘿一笑,“呃,…。您還不知道,現在外頭熱鬧著呢,梁御醫要尚安平殿下啦,您可是皇親國戚嘞,上頭說了,過兩天給您換個乾淨點兒的地方,雖說您出不去,好歹也叫您也沾沾喜氣不是?”
二姐尚安平殿下?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她坐牢不過兩月,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梁波覺得很突然,不過看牢頭笑得那樣諂媚,也不得不說服自己:這是真的。
果然到了晚上,梁波被挪出去單獨關押,她住進刑部重新修建的小牢院,地方只有巴掌大,四圍仍然是丈八高牆,一間窄房,被褥床榻收拾地乾乾淨淨,邊上還帶著淨房,這樣的待遇,一般也就是皇室宗親或者世家被特殊關照的囚犯才能享受的到。
抬頭望天,視野受限制,如同井底之蛙,還是會讓人有些急躁,不過眼下的條件梁波已經相當滿意,人生突然的反轉讓她不得不去想:二姐尚了安平殿下,是不是…。為了她?如果是,那麼她以後就可以,走出這裡了?
梁波扭扭望天望酸了的脖子,轉過頭問身後親自送飯來的牢頭,“我什麼時候能見見我的家人,比如,我二姐…。。”
“梁大人要成親,府上怕是忙得沒空,您別急,總有機會。”牢頭和顏悅色,這位奶奶不是善茬兒,保不齊再住上個把月,然後找個什麼由頭就放出去了,她可不想得罪她。
“也是。”
皇子出降,又是當今最看重的兄長,那該是一個怎樣轟動京都的場景,梁波無法想象,更參與不上。
…
在牢院裡關了近半月,梁波的日子漸漸安穩,身體比從前結實了些,天氣慢慢轉涼,身上敷了膏藥,傷口結痂,開始脫落,只有抬不起來的手臂成了她心頭的遺憾。自被黃家打斷以後,二姐梁沛上次已經給她接好,可惜她沒有恢復好,就進了牢獄,來來回回拉拉扯扯得不到醫治,時間一長,手臂就不怎麼靈活了,抬不高,也轉不動。
這日,她依舊帶著腳鐐,在巴掌大的小院裡打了一套拳,準備回房的時候,牢院的門給開啟了。二姐梁沛,突然間站在了她眼前。
梁波略微吃驚,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始對話。梁沛似乎清瘦了些,眼下微有憔悴,雖然穿著光鮮體面,可也沒有因為新婚而容光煥發,臉色似乎也沒有從前那樣紅潤,她溫和地笑笑,道:“愣著幹什麼?不認識你親姐了?”
梁波嘿嘿兩聲,眼眶溼潤,準備拉她進來,梁沛身後跟著的小廝突然鑽出來,普通一聲跪在她腳跟前,哭道:“奶奶!你可受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要完結,嗷嗷嗷
最近情緒波動有些大,各種不妥請捉。麼麼噠。
☆、倒計時
“鏡子!……你怎麼來了?”
梁波上前扶人,鏡子跪著不動。仔細一看,才發現他肩上掛著褡褳,後背還裹著小包袱,儼然一副要遠行的姿態。
“喲呵,鏡子大爺這是上哪兒去呀?”
梁波頓時明白,故意打趣他。
鏡子因為離別等各種情緒而感傷,正忙著擦眼淚,聽到二奶奶吊兒郎當的口氣,面上微赧,原本準備好的一籮筐的話生生被憋在肚子裡,愣是吐不出來了。
他的確是來辭行的,走之前求二奶奶帶他來看望舊主樑波,畢竟,這是他最後的牽掛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