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緊扣。
好不容易忍住了哭腔,她儘量平和地說:“程簡,我是嘉禾。”
他轉過頭,一雙好看的眸子像是在看她又沒有看她。瞳孔深處有一抹光亮一閃而逝,隨後歸於平靜。
嘉禾看得仔細,心中燃起小小的希冀。
深呼吸一口氣,她:“程簡啊,我是嘉禾,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嘉禾也不氣餒,繼續不知疲倦地說著以前的大事小事,企圖激起程簡的一點兒動靜。說得口乾舌燥,不舒服的嗓子這會兒像是徹底壞掉了,比烏鴉叫的聲音還要難聽上幾分。
在外面注視著這一切的徐晉書眼眸暗了暗,他想是時候應該拉出嘉禾了,要不然這樣沒完沒了的說下去,廢掉的就不僅僅是她的嗓子了。他也不想聽著那些只屬於他倆之間的事情,心情跳躍得厲害,拼命地想要淡定,可就是淡定不下來。
徐晉書:“該出來了。”
嘉禾沒回答,仍在滔滔不絕。她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簡姨二字,對面的人神情一震,像是碰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抽出嘉禾緊握著的手,狠狠地將她推在地上,自己則跑到另外一個角落裡,拿出懷裡的照片,嘴裡嘀咕:“我媽死了,死了、死了……”
嘉禾想上前安慰,卻被人掣肘,拉著就往外走。
嘉禾:“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他。”
徐晉書:“你沒看見他的樣子嗎,你還想刺激他,時間不早了,還是先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嘉禾掙扎:“我要帶他一起走。”
徐晉書扶額,頭疼,“現在不能。事情還沒解決,於情於理,就這樣把人帶走是不行的。明天讓他的家屬過來,等事情解決,隨你怎麼樣。”
他說的在理,嘉禾不能反駁,總不能阻礙人民警/察辦公。這麼一想,她也就放棄了掙扎,明天再來。可是讓家屬過來,程伯伯嗎?
從本心上來說,她現在已經對程伯伯產生了偏見,下意識裡就認為程伯伯還是從前那個一門心思鑽錢眼裡的男人,心底上說沒有厭惡是不可能的。
“好,我明天就讓程伯伯過來。今天真的麻煩你了,謝謝你,徐晉書。再見。”
徐晉書苦笑,他想要的不是謝謝這一簡單致謝詞,只想嘉禾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幾秒,哪怕是多停留一秒,他都會為之興奮。可是她的眼裡沒有他,那雙清澈水潤的眸子對著他沒有半分雜質。
“不麻煩,明天早些過來吧。還有,回去一定要休息,你這嗓子怕是得好長時間恢復了。”
☆、搖曳(2)
瞧著她的身影絕塵而去,徐晉書臉上掛著的表情隨之鬆垮下來,隨之換上一副疲憊倦怠的樣子。他轉身,雙手撐過頭頂伸了個懶腰,朝著程簡的方向走去。
他想找個人聊聊天,解解乏,反正今天是不會回去了。
對於程簡,尤其是這個名字,其實早就如雷貫耳了。在大學那會兒,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社團策劃部的部長,但是人脈資源廣,自然知道的訊息也就多。特別是女孩子之間討論的一些話題,大多是圍繞著程簡身上的,程簡在學校算不上特別出名,但是在部門之間是人人皆知的,畢竟人家是校級團委會的。但更重要的是程簡有著一副好嗓子,長相也是給人的感覺是出塵不染,如一朵高嶺之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聽那些那女孩兒說追程簡的人海了去,但是通通被人拒絕了,理由只有一個,他解釋自己有女朋友。女孩子哪兒能信呢,現在這個社會是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的世界,有物件還不拿出來秀的人,很奇怪。但也許是真的有,只是太低調了些。反正她們是不信的。
徐晉書就疑惑地問:“到底又還是沒有?”
女孩們失落落不情願地點點頭:“程簡說有,他女朋友的名字叫十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徐晉書那會兒還納悶兒了好久,十和,這名字聽起來怪怪地,如今想起來才發覺哪裡是什麼十和,顯然是嘉禾的名字,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而已。
人吶,痴情如此,他徐晉書還真是比不上。
他坐在門外,靠著牆。程簡縮在一角,埋肩發呆。
屋外是一輪圓月,昭示著今天是農曆的十五。天邊綴著菱形的雲片,悠悠然然地劃過,月光因著這雲片時深時淺,今晚是個微風沒有沉醉的晚上。
徐晉書一個人說話,聽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程簡啊,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羨慕到嫉妒,但是調頭一想吧,又覺得有什麼好嫉妒的呢,都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