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浸溼了衣裳,被夜風一吹有些冷。
“走吧,我先送你回府。”楚知白側過身子,不動聲色地擋在風口上。晾冷的夜風灌滿了他的衣袖,將他雪白的衣衫拂動。
“君溪!”宋宜關切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兩人偏頭,見宋宜帶著一隊御林軍朝這邊跑了過來。他張開雙臂把君溪緊緊地抱在懷裡,險些讓君溪喘不過氣來。良久之後,他才鬆開雙臂,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她,見她身上披著楚知白的外袍。眸色閃了閃,轉身對楚知白道:“知白,多謝你照顧她。”
楚知白淺笑,輕道:“是沈侯爺救了我,長安候不必言謝。”
“楚公子,請隨我們回去。太子十分擔憂您的安危!”這時一個穿著盔甲的將士牽著一匹馬過來,單膝跪在楚知白身旁道。
楚知白身子一頓,目光快速從君溪掠過,而後清淺一笑:“沈侯爺有長安候相伴,知白便放心了,就此別過。”
君溪點頭,目送楚知白上馬離去。等他的身影隱在夜色之中才收回目光,宋宜懶散一笑:“眼珠子都快掉出去了。”
君溪抽抽眼角,岔開話題:“那些刺客全捉到了嗎?”
宋宜斂了神色,搖頭:“共擊殺52名刺客,活捉一個,可惜讓那個帶笑臉面具的刺客逃脫了。”
君溪揚眉:“你打不過他。”
宋宜屈指在她額頭一彈,幽幽道:“那刺客是個高手,我和他過了數百招也只能打個平手。”頓了頓,他沉吟道:“刺殺太子的刺客,似乎就是跑來送死的。”
君溪蹙眉回憶道:“那些刺客用的長刀名為環首刀,柄端帶金屬環,厚脊單面開刃,利於馬上砍傷。打仗時配於騎兵,配上強弩鐵戟的長短程配合,大大提高了騎兵的攻擊力。”這些是她在老護國公沈勇留下的兵器譜上看見的,而只有祈國會給騎兵配置環首刀。
宋宜詫異,沒想到君溪對軍事方便也懂。轉念一想,自從鬧出合歡散一事後,自己每接近她一分便能發現不一樣的驚喜。若是以前她要藏拙,定也不會在此時鋒芒畢露。一時有些好奇,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際遇?才能讓一個女子變化如此之大,身上竟然找不到一點以前的影子?
他垂眸看著君溪,眸中笑意加深:“你覺得是祈國搞得鬼?”
君溪一臉‘你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你的智商’的表情,反問道:“你覺得是祈國?”
宋宜睨了她一眼,微嗔:“想要我的回答,先給三千兩銀子。”
君溪抽抽眼角:“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還是你給我三千兩銀子,我來告訴你吧。”
宋宜爽朗一笑,伸手捏著君溪的耳垂曖昧道:“一切都好說,那咱們何時成親?娘子。”娘子二字竟然帶了戲腔,君溪翻了個白眼不理他。兵不厭詐,此事有百分之三十的機率是祈國做的。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是被人栽贓給祈國的!
宋宜收回手,心裡狐疑更深。
面貌可以易容,可君溪耳後確實有顆痣。難道他想錯了?她就是君溪?
饒是深謀遠慮的宋宜也被自己猜測弄糊塗了,可惜他不知道有種奇蹟叫重生和穿越,不然指定能猜到君溪是個穿越重生的!
皇宮內,承德帝聽了御林軍的報告龍威震怒,喝道:“小小祈國竟然敢謀劃刺殺朕!”今日若不是他身體不適,讓太子代他祭祀,那今晚被刺殺的便是他了。雖是有驚無險,可小小祈國膽敢藐視天威,這教他怎麼不怒!
“父皇請放心,兒臣定將這些刺客盡數捉拿。”李晏一臉焦急關切扶著承德帝:“太醫說過父皇不宜動怒,父皇你乃國之根本,萬望保重龍體啊!”
李括也道:“父皇請放心,只要您一聲令下,兒臣就率領千軍萬馬殺他個片甲不留!”他從小有個夢想,就是像老護國沈勇那樣,單槍匹馬在萬軍之中取下敵人的首級。可惜做為一個年輕有為的王爺,他從來沒出過京城!
承德帝看了二人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欣慰:“你們二人能替朕分憂,朕甚感欣慰。”他朝李括招了招手:“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給你來處理。”
李括喜道:“兒臣遵旨,兒臣一定不會辜負了父皇的旨意!”此時此刻他心中豪情萬千,總覺得到了自己這個王爺大顯身手的時刻!
“你們都下去吧,朕累了。”承德帝擺了擺手,李晏和李括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把他扶上龍床。
出了門之後,李括興致沖沖地對御林軍首衛道:“那刺客關押在何處?”
“回王爺,那刺客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