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看著二人,反而先開口。
始料未及竟然撞上,聞到一絲淡淡的衣香,瞥見那迷人又拒人千里之外的瞳色,心亂如鹿撞的花語遲,突然回過了神來,恨不得抽死自己的沒用。
“容殊,天乾物燥,吃個蜜桔潤潤喉。”
花語遲快步走到容殊跟前,把袖子裡藏的蜜桔塞到容殊手裡,也將心事一併胡亂的塞給他,說完轉身拉著赫連城就這樣直衝向前往外疾走。
容殊一會看著手中由裡至外透著甘甜的蜜桔,一會看看遠走的身影,琉璃琥珀瞳光溢彩,驀然一笑。
夜華流轉,日暮提筆暈染千重墨。
笠日晚間。
花語遲輕搖紙扇,和赫連城得意的坐在雲湘堂的特等席上。
離開戲的時間越來越近,人來人往整個大廳幾乎滿座了,可還沒見著寒公子前來。
“連城,你看這位寒公子是不是不來了?”
“許是人家急事沒有辦妥,聽戲這種消遣閒事,自然是有閒暇才能做。”
“哦。”花語遲漫不經心應了一句,這特等席有市無價,畢竟是沾了人家的光才有眼下之福,希望他好人有好報吧。
銅鑼一響,布幕拉開了人生的辛酸苦辣。
花語遲抬頭看著戲臺,不作他想。
心有所屬,前面的曲目不過統統作為冗長的鋪墊,瘦燈枕落星河,這才等到想看的人。
“連城,你家孟姑娘竟然和容二爺同臺了。”
“你這麼驚訝是幾個意思,初辭姑娘年少聞名,不配和容二爺搭戲不成?”
赫連城和花語遲翹著二郎腿,嗑著炒瓜子,也是沒有家中長輩才敢如此。
“這才幾天就說不得,你家初辭姑娘了。”花語遲特意把後面的詞咬得特別古怪。
“我家姑娘當然我來疼。”赫連城也變著腔調,得意的挑了挑眉。
雲湘堂臺柱孟小花旦和雲湘雙生三大名角同臺的機會屈指可數,單不說酬金,能將三人湊到一塊也真不容易。得虧雲湘堂年慶,這才將雲湘堂大大小小的角齊聚一堂,能看到這場戲也真是運氣了。
臺上嬉笑怒罵,臺下百歲同樂,燈火闌珊醉人。
人們享受著眼前的安穩,並不代表那些遙遠的苦難不是真實存在。現世故國避天災安享太平,現世他國在煉獄中踏入死寂,其實都是一樣的,早晚都是殊途同歸。
霍大的破瓦之聲突然從頂上傳來,莫名而巨大的動靜彷彿是與這個華美的世界格格不入。戲文、配樂、打鬧、私語全都停了下來,人們不約而同的轉身,對著發聲地注目,滿庭寂靜。
“桀桀。”踩在瓦爍塵土上的兩隻青面獠牙妖獸相互看了一眼,朝著四方嘶吼起來,聲音高亢而尖銳。
“妖怪襲城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發出哀痛呼號。
精心粉飾的太平盛世在一瞬間崩塌潰散。人們顫抖著哀嚎著,在巨大的惶恐中想要逃離。
青面獠牙的雙獸從嘴裡吐出熊熊烈焰,要將世間存在的一切燃燒殆盡。
鉅變在瞬息之間,來不及從容相對。赫連城朝花語遲肩上拍了兩下,花語遲了然的點了點頭。
少年旋身,腳踏燭光騰空高躍,毅然拔出了三尺青鋒,化作一道殘影,朝妖獸撲去。雙眸似劍刃泛著寒芒,如同寒潭粼粼波光。
花語遲與他背道而馳,衝上高臺,將容殊護在身後。
“別怕,我來保護你。”
心頭突然湧現出豪情萬丈,愛的人在身旁,生死又何懼,坦然一笑,彷彿此舉,世無雙。
☆、七
四方剝落的繁華,星星點點燃成灰燼。
妖獸看著前方突然襲來的赫連城,吐出正在嘴裡咀嚼的人,肉老皮糙好似不合胃口,隨手扔在塵埃之上,舉手向赫連城呼嘯而來。
赫連城借勢在獸指一躍登上獸首,另一隻妖獸噴著烈焰前來相助。縱使他可在萬軍之中削敵首如探囊取物,終究不過是凡胎肉體,而如今只能勉力在兩獸之間遊走相鬥。
花語遲及容殊三人在赫連城的掩護下,正欲逃離險境,卻不想,雙獸轉目齊齊朝這邊奔走而來,卻又惱怒於赫連城纏鬥不休,連連狠攻,卻見他身軀被劃開好幾道傷口,還在死死拖著雙獸。
花語遲看著赫連城滿身是傷熱淚盈眶。
“快走,快走啊,我們是連城的牽掛。”
遠處一道黑影持劍,如風隨至,氣勢如虹。這人手中長劍通體雪亮靈氣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