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去過成燭嗎?呵!”她又是一聲怪笑,“成燭沒去過,地淵總去過吧。地淵的條件如何險惡,神女有數。但您可知道,成燭比地淵又差了多少倍?天帝總是口口聲聲說天族一統,可一統之後,我們就會失去洛河,被強硬冠上豐陽的名號。世世代代地守著那塊殘地,不會有更豐沃的土地,不會有更富饒的城市。
神女看其他大族的族長,多麼年輕,多麼前途無量。老身早該是一腳踏入黃土的人,可我還站在族長的位置上。為什麼?我的兒子,我的孫兒孫女,統統死於戰爭,和妖族的戰爭,和豐陽的戰爭!如果不把刀刃指向妖族,同族人就會把刀刃指向你。老身只是想頤養天年,含飴弄孫,是灼年那小兒逼老身!”話至此,玄英激動起來,切膚之痛,徹骨之恨讓她渾身顫抖,甚至直呼天帝的名諱。
傅久久冷漠看著這個氣力將盡的老人,她孃的她只想問這一切跟她有什麼關係!?
玄英不愧是經歷過人間百態的人,她很快平復下來,平靜道,“神女是否覺得自己無辜?老身也如是想。可神女,每每天地變換,總有人會犧牲,會成為新時代的基石。”
老子一點也不想做基石受萬人踐踏!傅久久悲憤不已。
“天帝口口聲聲說廢除族籍制度,為的不就是一個‘權’字?為了權力,發動戰爭,為了權力,殘害天族同胞。老身已經厭倦了,老身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真正的‘大同’,天族在這裡,妖族也在這裡。可天族不這麼想,不,是神族不這麼想。因為我們有必勝的法寶,我們有戰無不勝的神!神女,南臺島就是神族固守彈丸之地的原因啊!天帝拉攏你們,無非就是為了征服,征服妖族,征服其餘天族。天族知道自己有侵略的勝算,就永不會停止侵略,永不會!”她話一頓,陰陽怪氣地笑說,“如果天族們發現自己信奉崇拜的古神族,勾結外族,犯下深重罪孽,他們會怎麼想?”
傅久久虛弱地轉動著眼珠,所有神族都靜靜地站在十丈之外,神情沉痛地看著她和玄英。
那些都是洛河族人,幾千洛河族人,整個洛河族幾乎傾巢出動。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這一天,他們背井離鄉,追隨著年邁的族長,來圍堵一個看上去不過千餘歲的少女。
傅久久收回視線,直視著玄英,用破的不成樣子的聲音緩緩道,“所以……你陷……陷害六芒……讓天族……以為自己……失去‘優勢’……”
“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