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有的。可我不會。”
“這樣啊……”傅程騫闔上眼,有些失望。
“你想賣掉自己的靈魂嗎?”
“我是人族,但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有些詛咒是要用命去解除的。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若是……請你攔下她,我願意用自己的靈魂做交換。”
陸遠白盯著他的眼睛,良久,他才道,“你真自私。”
傅程騫淡然地笑,“是啊,人族大多是自私的。”
他不能忍受失去巧工的痛苦,卻讓巧工永遠揹負著他的死亡。
陣法圖最終還是派上了用場。
當地上突然掙出長約六十尺,寬約三十尺的怪魚時,傅久久第一個想的是,不曉得她那兩斤天火彈還有沒有機會炸平這座樹林。四處的土地一塊又一塊地拱起,怪魚還在不停地破土而出,巨大的嘴張得很大,嘴裡噴射出強烈的腥羶味,兩排尖利的牙將樹枝咬得粉碎。
傅久久腳下顛簸,視線猛地上升,回過神來腳下正踏著怪魚沒有上下頜的嘴,呆滯的魚目轉動了盯著她,猛一張嘴,傅久久還沒來得及借力跳開,身子就急速下墜。魚口噴出的臭氣幾乎具象化,傅久久盯著黑漆漆的食道,一陣反胃。
金光閃過魚身,正欲將傅久久咬碎的怪魚瞬間斷為兩截。陸遠白踩在不遠處一具魚屍上,屍身上插著一柄重劍——那是絕影。
絕影劍沒有劍首和劍格,劍柄上纏著破舊的繃帶,直接與劍身相連。劍身寬半尺,沒有劍鋒,笨重又呆板。
在傅久久所鑄造的兵器中,它是絕對的異類!因為它不僅是傅久久鑄造的唯一一把重劍,而且相較於其它不是華麗就是精緻的神兵,它粗糙得出奇!但它是她鑄成的第一炳劍,陸遠白成為它的主人後,再也沒有換過。
踩在屍體上的少年殺戮之氣迸發,那雙素來無波的眼睛沉如死水,眼瞼鼻尖被深紅的血濺上,絕情冷厲,所有看見他的敵人都會為之膽寒!他凌空跳躍,手中拖著絕影,在制高點的瞬間,他手腕微轉,是個極刁鑽的角度,絕影破空而出,迴旋著折向地面。無鋒的劍旋轉著切割一條又一條的怪魚,在地面掄了整整一個圈才回到陸遠白手中。
地上死屍一片。
然而怪魚數量卻依舊不減,反而越來越多。陸遠白回到傅久久身上,斬斷靠近的怪魚。
地面又開始震動,轟轟的鳴聲深入腦海。大地開始動盪,怪魚尖叫著,發出嬰兒般的啼哭,然後化成一堆堆白骨腐肉。
巧工從一旁出來,呼吸有些急促,手裡正攤著那張陣法圖。傅程騫在她的背上,昏迷不醒。
巧工疊好陣法圖,說道,“這只是其中一種陣法。到達咒眼前有六十種陣法,我們不知道會遇上哪一種。”
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及時找到對應的解陣之法,就算能撐住一時,也有可能被活活耗死。
傅久久有些心涼。傅程騫在到達咒眼之前,很可能死在路上。
但沒有人提起這個話題,今日所遇的一切就像一場雲煙,他們依舊趕著枯燥乏味的路,一如昨日。如果今天的晚膳不是魚肉的話,傅久久的自我暗示會更加成功……
雖然怪魚長得醜,還有口臭,但並不妨礙它的味道鮮美。傅久久切了幾大塊魚肉,放進玲瓏袋子裡囤著。可惜袋子裡不能放活物,不然把傅程騫放進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第一個陣法之後,意味著他們正式踏入禁地。陣法並沒有對咒眼形成包圍圈,即是說,從不同的方向進去,將遇到不同的陣法,甚至不同數量的陣法。
夜晚
篝火燃著不大不小的火焰,左右上下跳動著,似乎想掙出這沉悶的氣氛拉成的網。陸遠白筋疲力盡地靠在樹下,臉色蒼白,但臉上的黑汙很好地掩飾了部分疲態。巧工和傅久久則去了百丈外的樹林,自從巧工的剖白之後,這成了她們每日的必修課。
傅久久的神翼受損,且一直用神息補出神翼的假態。她補形的時間太久了,神翼對神息有了依賴性,貿然收回神息反而會對神翼有所損傷。巧工在她的神翼上補了數十個陣,每日收回一點點神息,循序漸進。陸遠白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也沒有問。
傅久久收回神翼,陣法畫在背上,鮮紅奪目,異常妖異。她穿上衣服,和巧工雙雙站起來。樹下的陸遠白耳朵微動,霍然起身將篝火熄滅。傅久久也聽到動靜,翻出搖鼓飛快地撞擊鼓面。不一會兒,正上空竄過兩抹黑影,遙遙的有尖銳的女聲傳來,“哈哈哈,哈登你個軟腿兒東西,輸了還不認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