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當口,風神秀左手一張,一塊細小粗糙的石子震飛而出,正中前方一個極不起眼的小石碑上。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路口忽然下陷,露出一個三尺寬的洞穴來。這小洞一出現,那股味道便又瀰漫開來。
未加多想,風神秀腳尖一點,便到了那洞口前,只在此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雜著奇妙的香,從洞內傳了出來。
那黑衣人正好躺在這洞口內。
風神秀眉頭皺起,他怎麼也未想到,以此人對這裡的熟悉,怎麼也會是死在機關所在之處?實在奇哉怪也。
蝴蝶女子和顧朝雨此時亦趕了過來,見到死在其中的黑衣人,對視一眼,前者瞟了片刻,忽然說道:“他不是死在機關之下的。”
“為什麼?”
“以此人對這個古墓的熟悉,還有此人高明的武功,若是一處機關便能要了他的命,那他根本沒有可能殺了那麼多人。”
“也許他是中了你的掌法,功體不濟才至於如此境地。”風神秀疑道。
蝴蝶女子輕輕一笑:“我那兩掌,傷敵無效,旨在追蹤,而且不易察覺。此人生性謹慎,才能逃得這麼遠。所以絕不會因此橫死。”
而在此時,顧朝雨卻是慢慢走到那黑衣人的面前,眼神閃過一絲亮光。
她忽然插嘴說道:“他當然不是被機關殺死,而是被人殺死的。”
這一句話說出,頓時吸引了風神秀的注意。
“你們看他全身表面好像並沒有傷口。”顧朝雨劍指著屍體,道,“其實是受了極快的劍穿過耳邊一處大穴,瞬息斃命。”
風神秀聞言一驚,跳入洞中,所幸的是,果然沒有觸發機關,翻過屍體,左耳之處,正有一道極細的痕跡,看到這裡,風神秀瞳孔一縮,這個殺人的人更要比刺客厲害一分,單單這份快乎尋常的劍法便很少有人能使得出來。
那果然是由一柄極快的劍所造出的傷口。
顧朝雨忽然發出一聲低笑,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曼聲道:“看來真是他了。”
蝴蝶女子此時也明白過來,能有如此劍法的人,除了他,想必不會是別人了。
只有風神秀依舊在思考,從他所認識的人中,能使出這等劍法的人,雖不算多,但也有不少,除卻那些絕頂高手,單單算是年輕一輩人,便有步輕塵和嬴川兩個人,若再算上理當和軒靖公主在一塊兒的畫劍葉初塵,便已有三個人物。然而,這三個人在此出現的機率皆是不高。而且這種劍法,亦不像是他們所用。
就在此時,風神秀忽然又想到一個人,他轉過身問道:“你們已猜到那個人是誰?”
蝴蝶女子微微一笑:“看來你也不算太笨,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你與那人不久前才交過一次人才對。”
聞言風神秀微微苦笑,他當然知道那一夜所謂的戰鬥源自何故,那著實有些可笑。
他忽然瞥了一眼這兩個女子,那事自然與這兩個女人關聯極大。
“既然是顧兄,那我們就不必擔心了,”風神秀故意瞧了一眼顧朝雨,繼續說道,“想必現在我們已處在墓穴中段,再前進一段,說不定就能遇上一些同道中人,也能相互照應。”
顧朝雨點了點頭,她只知道顧惜音進了這個墓穴,卻不知道他是從何處而進的,現在既然有極大的機率碰上,總要比現在好些。
意見達成一致,三人便再不管那屍體,皆是直直往道口走去,現在也唯有這一個方向可以前進了。
……
……
半個時辰後,一處高大的石碑前,一個人影靜靜矗立著,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不時傳出一聲低低的咳嗽。
在身後不過數尺的距離,另有幾個人靠在牆壁之上,喘著粗氣。
這幾個人赫然是洛南第一快刀雷雲,以及中原鏢局左問天一干人等。
不出片刻,這安靜的氛圍就被打破,只聽那面容粗獷的雷雲面向那站在石碑之前的男子,沉聲說道:“顧公子,這個出口到底能不能開啟?”
左問天道:“是啊,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會殺出來,連諸葛兄都命喪在他們的手中。”
又有一人道:“這些藏劍樓的人真是陰魂不散,有本事就出來和老子單打獨鬥啊。”
這幾人的抱怨還沒過多久,顧惜音忽然身形一滯,凝神注視著一個方向。與此同時,一陣細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其他幾人雖未聽到這聲音,卻都是把眼睛放在顧惜音的身上,他的一舉一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