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雷從光不是個不知道分寸的人,安雪的確是看上去很不妙。將她摟入懷中,用大手把她額上的汗水擦了去,反覆地在她的額上試探著她的溫度。可是她身上哪有什麼溫度,分明就是一塊寒冷的冰塊。
“放開、放開我……”實在是支援不下去了,安雪乾脆疼得暈了過去……
“你還堅持一會兒,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車子立即啟動,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但始終,握著安雪的那隻手沒有鬆開。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他就是鬆不開……
008:血漬
很快到了醫院,雷從光將安雪從副駕駛室裡抱出,可是那座位上的一抹鮮紅更是刺疼了他的眼!
而她平靜地靠在他的懷裡昏迷不醒,更加讓他疑惑,她、到底怎麼了?!是、流產了?!
來不及過多的猶豫,立即將她抱入醫院。
“她怎麼了?!”夜間值班醫生連忙迎上來。
“呃、不知道……”把她放在護士推過來的病床上,然後立即為她辦急救手續,可是腦子裡,卻一刻也停不下來。
當年,樊麗娟出車禍的時候,其實她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她全身都是血,只是*的血更多,就好像現在的安雪……
揹著所有的人,他簽了引產手術的名字。他知道,不管他籤不籤這個名字,都意味著以後的以後再也不可能有他們的孩子了。可是、醫院裡需要他籤,因為不籤,樊麗娟就會有生命的危險,同時也就意味著是他親手把樊麗娟腹中那塊他們共同的結晶給取了下來。
身邊的人都為樊麗娟再也站不起來、再也不能生育、而感到可惜,為他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而不忍。但、卻沒有人知道,他親手拿掉自己孩子時的痛苦,那比在自己身上取一塊肉還要疼啊!
直到今日,有人將樊麗娟的離開看作是她終於得到了解脫,可是對他來說,那是心中一塊動不得、觸不得的疼啊!
今天,他不知道這個女人身上的孩子是誰的,但、讓他沉重,讓他不忍回憶……
是因為今天他的這一惡作劇嗎?!可是那是逗她玩的啊!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漏子呢?!
安雪,千萬不要出什麼事,不然、要他如何能夠不自責?!
頂多以後、以後再不作弄她了,再不將她像巴巴狗那樣逗了……
“你是她老公嗎?!進來一下。”可是很出雷從光的預料,沒多大一會兒,急症室的門就開了。
雷從光沒有猶豫,立刻跟著醫生走了進去。
“你妻子是內分秘失調引起強烈的痛經才暈過去的,現在已經給她用了舒緩痛經的藥水。你們之間年齡有些差距吧?!但像你這樣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效能力應該是比較旺盛的,不要太冷落你的妻子,正常夫妻生活才是調整內分秘最好的藥物……”
“還有,你現在最好回去給她取套乾淨的衣服過來,等會兒針打完了讓她換。”交待完,醫生也顧不得雷從光的顏面,與他擦肩走過。
病床上的安雪羞得用被子捂住了頭,這個四五十歲的婦科醫生,說起話來那語氣怎麼跟餘越那麼像呢?!字字帶刺,針對性又這麼強,才幾句話而已就把雷從光那樣厲害的人也晾到了那裡。
雷從光更是有些不自在,雖然急診室裡的醫生護士都退了出去,但、極少臉紅的雷從光,臉頰上也是火辣辣的一片。
乾咳了幾聲,取出手機熟練地撥出號碼:“從芬,拿一套安雪能穿的碼子衣服過來怡景二醫婦科急診室,特別是褲子。”
“明白。”從芬總是這樣一個處事幹練的女人,不用雷從光過多的解釋,立即就在店裡子為安雪找起了衣服。
009:我是豬
特別是褲子……
話說衣服取小號就行了,褲子最好是要本人來試試才好。
但、雷從芬做了多年的服裝生意,這點小事怎麼難得住她?!取了衣服和褲子打好包,然後驅車往雷從光說得醫院趕去。
急診室裡一直就是安靜地,安雪安靜地縮在被子裡一聲不吭,而雷從光更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講什麼。
其實他們真算不得很熟,一直以來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亦不瞭解他。那個響著冬雷的夜晚讓他們的人生交織到一起,爾後一次又一次的彆扭在一起。
他在她的眼裡就是個不可理喻的“惡霸”,而她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一隻生活作風混亂的、可憐的“巴巴狗”。
但、他們現在都接受了一個事實,似乎往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