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雲舒看著城澄越來越白的臉色,驚駭道:“怎麼辦!”
嚮導聽到動靜,再不好無動於衷,起身過來檢視城澄的情況。他雖不是大夫,但這樣的險境,卻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多少有些經驗。“八成是剛才跑得太急,又凍著了。這樣,你們往裡邊去,試著用體溫暖暖身子。”
雲舒和落葵依言去了,這邊子石和子松卻是坐立不安。這樣耽擱下去不是個事,兩個人都想衝出去尋求救援,卻不放心將城澄一個人丟在這裡。兩人商議一番,決定由子松冒險往外衝,子石留在這裡保護城澄。
嚮導見攔不住子松,就給他詳細講解了一番他們所處的位置,還給子松設計了最快出山的路線。“如果不小心陷進雪堆裡了,儘量逃出來,人在雪底下待久了就完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必要時記得用手捂住口鼻,能多喘一口氣兒是一口。”
子松顧不上和嚮導計較,匆匆離去。他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沒那麼陷進雪堆裡去,怕只怕一個不小心再觸發了雪崩,那可就誰都沒有活路了。
少頃,城澄在雲舒懷中甦醒,細聲道:“你個傻瓜,我的手這麼涼,你不怕冷的麼?”
原本雲舒急得直掉眼淚,見她醒過來,這才破涕為笑:“讓你佔了便宜,你還賣乖!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沒事兒,就是肚子有點疼,可能是來了葵水吧。”城澄嘆氣,一動都不敢動,“真是不巧,在這種境況下,處境要尷尬咯。”
“你放心,我們幫你瞞著,沒人嫌棄你。好在子松已經設法出去找人了,頂多再過一天,咱們就能出去。”
城澄點點頭,身上還是不大舒服,就又在雲舒懷中睡了一覺。這一覺她睡得極不安穩,夢裡有金燦燦的陽光,還有鋪天蓋地的白雪。她好像真的夢到了自己的前世,就是這樣躺在雪地裡,長眠深山。
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雲舒在手裡溫化了些雪水,怕她涼著,一點一點地餵給城澄喝。幾人飢腸轆轆,飢寒交迫,但好歹撐過了一晚。
讓人驚喜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便有許多當地人還有榮王府留在蘭州的護衛前來救援。子石一問,果然是子松星夜趕路遞出去的訊息,只是不知為何,不見子松的身影。問人才知道,半路上子鬆掉進了虛掩的雪堆裡,凍壞了身子,好不容易才逃脫出來。才把訊息帶到,就昏迷過去,不省人事了。
子石雖擔憂自己的兄弟,但他們這邊的處境也不好過。城澄自昨日突然暈倒起,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沒辦法自己走路。子石咬著牙,把城澄高高背在身上,硬是把她扛了出去。但他畢竟也是人,不是鐵打的。約莫半個時辰過後,身子就開始打晃,頭眼昏花。
子石自己倒不打緊,就怕摔著城澄。另有護衛見他支撐不住,就要過來接過王妃。子石沒逞強,剛要把城澄送到另一人身上,就覺身上一輕,子石回頭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殿、殿下!您怎麼來了?”
裴啟旬顧不上回答他,只是緊緊盯著城澄。五日之前,他得知城澄要進雪山的訊息之後就不知怎麼了,一顆心懸在那裡不上不下,每時每刻都想著她,越想越發感到不安。他乾脆進宮,向皇帝請了旨,說他擔心城澄會有危險,要去祁連山找她。
按說皇帝不該這麼輕易地放榮王出京,可是事關城澄的安危,皇帝也不敢阻攔,當即便放他去了。裴啟旬星夜趕路,不過四天就到了祁連山腳下,緊接著就聽說了山裡出事的訊息。他顧不上休息,又奔赴雪山,終於在這一刻遇見她。
儘管身體已經疲倦到了極點,但裴啟旬從未如此慶幸,這一次,他來對了。
城澄原本一直閉著眼睛,被誰抱著也不睜開,這會兒卻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輕輕張開一道縫隙。見到是他,她瞬間紅了眼眶,嘴裡發麻發澀,不知說什麼是好:“你來了……”
“嗯。”他得顧著看路,顧不上低頭看她。
“你怎麼來了?”意識漸漸恢復,她這時候才想起宗親不得隨意離京的事情。
“我來接你回家。”裴啟旬低聲道:“你忘了麼?本王說過,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都會親手把你抓回來。”
城澄既委屈又好笑地說:“可我沒有逃啊……”
他沉默,手臂發力,將她抱得高了一些,低頭在她額上一吻,眼睛仍舊目視著前方。
在他懷中,城澄只覺從未有過的踏實,此時也顧不得多想,昏昏地睡過去了。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客棧之中。身下的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