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嬈忐忑不安的摸了摸錦囊裡的三顆月珠,最後深吸一口氣,堅定地推門進去。
老夫人躺在床上,本就年紀大了,操心的事兒又多,當下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令人憂心不已。
見溫嬈來了,令伺候的人全部退出去,獨留溫嬈一人。
“你便是芸兒的孩子。”她開口,說話極慢。
“是。”溫嬈有些緊張,不敢上前。
“你過來。”卓老夫人招招手,讓溫嬈坐到床邊。
溫嬈慢慢走近,拘謹的坐下來,掏出那三顆月珠,將之遞給對方。
“這是你們王家的東西。”溫嬈說。
“你可知你母親當年是犯了什麼錯才被趕出來的。”卓老夫人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溫嬈心裡有個答案,只是有些不確定,索性便不瞎猜。
卓老夫人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而後緩緩開口。
“她太頑皮了,因為是我最小的女兒,所以,所有的人都十分疼愛她。”卓老夫人嘆息,“只是這也怪我,對她平日裡太過縱容,道導致她膽大包天,居然跑到青樓去扮作風塵女子,與一個男子糾纏不休。”
“那人便是我爹。”溫嬈說道。
“不是。”卓老夫人搖了搖頭。
“不是?”溫嬈驚異。
“這並不是當年我憤怒之下將她趕出王家的原因,而是她因為那個拋棄她的男人自甘墮落,等我們發現將她強行押回的時候,她貞潔已不保。”
“她爹從海上回來,陳年舊疾發了,乍聞這事兒,氣的吐血昏迷不醒,我一怒之下,將她趕出王家,她爹後來拖了一段時日也便去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辦法再接受她。”卓老夫人說道。
“她已經死了。”即使溫嬈的娘犯了天大的錯,溫嬈也沒有辦法怪她,因為年幼時唯一疼她入骨的人只有她母親。
“可是你還活著。”卓老夫人說。
“您這是什麼意思?”溫嬈不解。
“你知道這月珠的來歷嗎?”她問。
“相傳是鮫人送的。”溫嬈說。
“沒錯,你母親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卓老夫人問道。
“若是王家的事情,母親沒有對我說過任何事情。”溫嬈答。
“那也倒是奇了怪了。”卓老夫人嘀咕了一句,而後又看向溫嬈,“我們王家已經沒落了許久,和二房爭端不止,從內裡已經漸漸**,眼見著百年家業不知後路,你可知為何?”
“此乃王家的私事,我不知道。”溫嬈不明白她為何要與自己說這麼多王家內部的事情,而她確實是一無所知。
“你聽說過仙女紗嗎?”卓老夫人問道。
“聽說過,傳言,從前有個貞夫人,她擅舞,昔日一曲驚魅名動京城,令皇上盛寵不衰,她那時跳舞穿的衣裳,便叫仙女紗,看似白色,可事實上在月下會發出七彩的光,如仙女一般。據說,那仙女紗是個王姓人家所制……”溫嬈說到這裡一頓,看向卓老夫人。
“不錯,便是我們王家。”卓老夫人說道:“當年鮫人不僅贈了我們王家十顆月珠,還贈了一本密書,只是那密書後來失蹤了,從那個時候,我們王家便失去了仙女紗,至今,我們連皇商都不是了。
此後,王家只會日漸落伍,從此淪為普通的商人。
而你母親知道王家的一個大秘密,可以令王家起死回生。”卓老夫人說。
“什麼秘密?”溫嬈從未想過今日會聽到這麼多事情,而顯然,母親知道的秘密,有可能與她的死有關。
“我以為你知道。”卓老夫人闔上眼睛,神情哀傷。
“我不知道,母親她什麼都沒有說。”溫嬈心中頓時七上八下,總是今日老太太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告訴她,她母親的死,確確實實的不簡單。
“後來我讓她回來,她卻如何都不肯回來,直到懷了你,嫁入溫家,此後不見任何一個王家人,你大伯二伯想方設法打探她的訊息,她卻絕情的很,不願與他們任何一人聯絡。”
溫嬈見卓老夫人說到最後,眼角竟流出了一行濁淚,年紀大了,外面如何強硬,在生病時心中卻又是想起了多少傷心事,她在外面偽裝的越無情,心裡便愈發難受。
溫嬈沒找到帕子,忙用袖子替她拭淚。
“眼淚會流到耳朵裡,會害耳朵的。”溫嬈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輕聲說了這句話。
“我從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