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頷首,便從屋子裡離開。
身後的謝珩,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依然捻著自己的手指,餘光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窗外陰影的地方。
“回皇上的話,謝大夫給溫良媛診脈結果正是喜脈。”玄衣跪在地上稟報道。
“她有沒有說什麼?”祁曜問。
玄衣想了想,還是將溫嬈說過的那句話複述給祁曜聽:“良媛說,看在她和謝大夫以往的情分上,讓謝大夫幫她看看……”
“知道了,你退下吧。”祁曜揮手,心中鬱氣難消。
握著拳頭在桌子上一磕,發出一聲巨響。
“皇上,先將藥喝了吧。”高祿忍著退意上前勸道。
他看都不看抬手將藥碗掀翻,漆黑苦臭的藥灑了一地。
“去禁園。”他眯起眸子,只說了三個字。
可高祿卻嚇得心驚膽戰,那是一個祁曜很久都沒有去過的地方了。
溫嬈離開後面上一直冷若冰霜,沒有了半分笑意。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心裡不再是喜悅的感覺。
而是反覆的揣測,自己的肚子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有人對她做了手腳,謝珩說她懷了孩子。
對她做手腳的人,想陷害她,無疑是宮裡人。而謝珩不一樣,他是宮外人,況且她本就與他有過瓜葛,他何至於騙她?
可她就是沒辦法像最初那樣相信自己有孩子了。
她疑神疑鬼,看誰都可疑。
“罌粟,那個李鵠為什麼要離開?”溫嬈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但聽人家說,那位李大人是家裡發了筆橫財,他帶著家裡人去過員外日子了。”罌粟說道。
溫嬈冷笑:“橫財是那麼好發的嗎?”
“奴婢不知……”罌粟察覺到她情緒分外不佳。
“如果我以你妹妹的性命威脅你,只要你說出那個人就是溫茹如何?”溫嬈說道。
“良媛,奴婢不見得會說真話,可也不願意……說假話。”罌粟一手提著盒子,分出一隻手去扶溫嬈。
溫嬈被她碰到的瞬間卻忽然炸毛一般的甩開了她:“我又怎麼知道你現在的話是真是假,你們從來都沒有人盼我好過!”
罌粟毫無防備,被她甩得向後一摔,糕點從食盒裡撒了一地。
溫嬈喘著氣,覺得頭疼。
自己的每一步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一不小心就會陷入深坑,而坑底等著她的,是尖銳的針,又長又尖,能將她扎個對穿。
她到底有沒有孩子……每一個人都在對她說有孩子的症狀該是怎樣的,事實上她沒有,可謝珩說她有,到底誰的話是真的?她舉步維艱,連問都不敢問reads;霸寵殺手王妃。
她的腦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不停的想著這個問題。
明明沒有那麼重要,為什麼還要想……
“良媛……大小姐!”罌粟總算察覺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