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楚喬顧不上其他,趴在床沿又開始狂嘔。
房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
奕輕宸開門進來正好瞧見她有氣無力地往床上靠,卻在下一秒便皺起了眉頭,“哪兒來的血腥味兒,老婆你……”
“不是我。”楚喬順手從旁抽過一張紙巾,拭了拭唇角,再次往牆角望去,剛才的黑色人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狐疑地來回在屋裡掃視了一圈兒。
該不會真做夢了吧?
可是為什麼這股子血腥味兒卻是這麼真實,畢竟奕輕宸也聞到了,說明是真實存在的。
“輕宸,我剛才好像在那兒看到一個人影。”
楚喬指指方才出現黑影的角落,而事實上,輕宸已經尋著氣味兒朝那邊走去。
“輕宸!”
“嗯?”奕輕宸轉頭。
“你還是別過去了,讓保鏢來吧!”她說話間已經開啟了房間裡燈。
屋子一亮,那股子血腥味兒似乎愈發濃郁了。
“沒事兒。”
許是為了寬慰她,他先一步拉開了窗簾。
傍晚的夕陽斜斜地射入臥室,終於叫原本一片死寂的房間恢復了先前的生機。
“你們倆這是幹嘛?”
房門大開,奕少衿撕著一隻烤乳鴿往裡走。
見奕輕宸拿著外套往沙發後的牆角走,她一時好奇也跟了過去。
“嘔——”
她忽然將手裡的乳鴿一拋,直接扶著一旁的沙發開始狂吐起來。
被她這番情形給感染,原本想下床的楚喬直接抱著垃圾桶再次乾嘔起來,嘔著嘔著,最後竟也吐了。
奕輕宸哪兒還顧得上牆角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當下將楚喬攔腰一抱出了房間。
隔壁的席亦君正好開門出來。
“怎麼回事?”
“正好。”奕輕宸也沒多想,直接抱著楚喬進了他房間,輕輕放在床上,“讓你嫂子現在你這兒休息一會兒,旁的客房要先打掃出來,難免會有灰塵。”
“嗯。”席亦君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麼變化。
“你留這兒照顧她,我去處理下隔壁的事兒。”
“好。”
奕輕宸說話間已經帶上房門離去。
席亦君倒了杯溫水,端了把椅子在床畔坐下。
“還好嗎?”
楚喬吐得昏頭昏腦,歪在床上沒一會兒又起身捧上了垃圾桶。
席亦君見她如此難受,心下難免不忍,伸出手想替她順背,想了想,最終還是收了回來,將水杯遞給她。
“幫我擰個毛巾好嗎?”
“嗯。”
他起身進了一旁的浴室。
沒一會兒,一條深色毛巾便遞到了她手裡。
楚喬懶懶的往後一靠,將毛巾敷在臉上。
沒一會兒,房間內便傳來她清長的呼吸聲。
想來是真的累壞了。
怕將她悶壞。他伸手從她臉上揭下毛巾,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拂過光潔的面龐,下意識地便觸上她微啟的紅唇。
一陣異樣的悸動由指尖傳遞至心頭。
渴望而不可及的人,此時就睡在他的床上,枕著他的枕頭蓋著他的被子,彷彿睡在他懷裡,那麼輕那麼柔,他甚至都能感覺得到。
溫柔地替她掖好被角,奕少衿正好推門進來。
“怎麼回事?”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卻捨不得將手裡的毛巾擱下。
“隔壁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吃飽了撐的居然在牆角擺了一堆血淋淋的內臟,而且還有嘶咬過的痕跡,差點兒沒把我噁心死。”
奕少衿一想起方才的畫面,頓時又覺得翻江倒海起來,捂著嘴嘔了一會兒,索性肚子裡已經沒什麼東西可吐。‘
“小喬剛才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好一會兒,奕少衿才緩過來。
“說什麼?”
“聽輕宸說,小喬先前好像說看到什麼人了,也沒說清楚,這不我就想過來問問。”
“別問了,免得再驚著她,我先去看看。”
席亦君將毛巾擱回浴室,出了房間。
隔壁主臥,幾名保鏢正在進行嚴密排查,奕輕宸面色陰翳地站在,蕭靳則在一旁也不知在給誰打電話。
縱使門窗已經開啟,仍舊散不去那一股子濃郁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