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一下,無奈的嘆口氣:“你好啦,大玄也跟著變聰明瞭,要不然怎麼能說你跟大玄有緣,蟲兒,娘自然相信你的,只是以後再也不要進山了,你再出點什麼事,娘可受不住啊。”
燕嵐不可能不進山,但她又不願意拿話敷衍羅娘,只能抱著羅娘撒嬌:“娘~”
“咯咯咯——”山雞被壓到了腦袋,發出了抗議的大叫聲,溫情脈脈的母女相擁圖似乎凝滯了一下,燕嵐提著不老實的山雞使勁兒的上下顛了幾下,問老人,“大姥姥,山雞能不能賣呀?”
老人打量著精神奕奕羽毛漂亮的山雞,笑的臉上起了一道道的褶子:“比昨個的要精神漂亮!大姥姥沒見誰賣過活的山雞,回頭到市集上打聽一下,要是當鬥雞賣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家裡沒雞窩,倒是有裝鵝的籠子,燕嵐把山雞關在籠子裡,叫玄逍看好了,這才進屋裡頭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窮人家都是她家這樣的,沒有椅子凳子桌子和床,睡覺睡席子,坐的時候用的是席子,吃飯的時候用的矮几,燕嵐每次都要跪坐著,特別不舒服。
她瞅瞅羅娘,又看了看大姥姥,乾脆盤腿坐著,大姥姥瞧她一眼,呵呵笑,倒是沒說啥。
還沒吃完飯,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喧囂聲,有人扯著嗓門大喊:“燕戰呢!叫他滾出來!出來!滾出來!”
羅娘臉色大變:“蟲兒,帶小毛去屋裡頭待著,不許出來!”
“哦。”燕嵐憂心忡忡,現在又不是多問的時候,肯定是自己那個十天半月都不見人影的渣爹在外頭惹了事,讓人找上門來了,她拉著懵懵懂懂的燕小毛,躲進兩人睡覺的耳房,把房間裡的雜物堆在窗戶下頭,然後踩在上面從破窗戶紙裡往外看。
燕小毛抓著燕嵐的褲子往上爬:“姐姐,我也看。”
燕嵐一隻手把他提起來摟著,倆人腦袋擠著腦袋,瞪圓了眼睛盯著院子裡那些陌生人,一共有五六個,個個還提著傢伙,棍子、砍刀,村民圍在門口,看見他們手中的兇器,原本打算上來質問兩句的都悄悄退了回去,閉上嘴巴,一張張臉上帶著好奇、疑惑、瞭然、擔心、驚懼,各種神情,有漠不關心明哲保身,但只有一張帶著一些幸災樂禍的臉——宋氏。
羅娘和大姥姥已經走了出來,大姥姥在前,羅娘手中拿著探路的棍子在後,兩人都是背對著窗戶,燕嵐和燕小毛只能看到兩人右邊的一隻耳朵和一點點的側臉。
玄逍站在大姥姥身邊,腦袋微微伏低,發出威脅的低吼聲,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姿態,燕嵐知道玄逍此時的雙眼一定是冷靜、銳利,帶著野獸最原始的狠戾和兇性,不然來找麻煩的那些人也不會看到玄逍後就不自主的倒退。
“燕戰不在,你們是什麼人?帶著兇器私闖民宅,光天化日,你們打算行兇傷人嗎?!”大姥姥的老伴兒還在世的時候,性子最為威嚴正直不阿,在南陽村很能說得上話,老夫妻相處的久了,大姥姥也受了老伴兒的影響,對於這種場面並不露怯弱,嚴肅的板著臉,絲毫不見氣弱,腰板挺的直直的,瞪著凶神惡煞的一幫壯漢。
對方很囂張,為首的壯漢揮舞著手裡明晃晃的砍刀,獰笑道:“行兇傷人?就是做了那又如何,知不知道老刀我給誰做事?杜爺!白虎幫的杜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燕戰他欠了債就躲起來,既然他逃了,自然由他的家人來還!銀子不多,區區二十貫,破財消災,給了恩怨一筆勾銷,咱也不多做糾纏,若是不給……哼哼。”
大姥姥也是個有主意的,哪裡就能被對方的說辭給哄到,怒聲說道:“燕戰人在何處,叫他出來說話,你說二十貫就是二十貫?!拿字據出來!”
自稱老刀的壯漢笑容古怪的看了眼大姥姥身後的羅娘,道:“老頭,我勸你最好別看,免得早登極樂,你若是真想知道,告訴你也不打緊……”
冷不防斜裡一個聲音打斷了老刀:“老人家,你還是聽我們刀哥的吧,要麼還錢,要麼告訴我們燕戰藏在哪裡了,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二十貫來,我們可以通融通融,過一陣再來,千萬別說什麼不還錢的話。”
聲音柔和清亮,聽起來像是十幾歲的少年,說話倒是客氣禮貌,但語調帶著一股子成熟老道的味道,綜合起來感覺很奇怪。
老刀被這個聲音打斷,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程然,別多嘴,你小子懂什麼,再有下次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燕嵐瞧了半天沒瞧見哪個才是程然,心道這麼小就跟著混了,不良少年!
這是燕嵐對程然的第一印象,儘管她只聽到聲音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