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想說是的,但是又覺得這樣顯得我太廉價了,動不動就喜歡一個人,雖然我很確定這件事。我為了他第一次和於一穎撒謊,第一次去買黑色的水壺,因為他從高二一直用著,第一次嘗試吃胡蘿蔔燒肉,因為他每週點三次這個菜……我開始頻繁期待和他的每一次見面,雖然沒有任何言語,我覺得自己就像是特務一樣,很刺激,但是沒有安全感。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
“然後你寫情書追他?”我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倦意,說了那麼多,終於被程瀾一句話打斷,我點點頭,裹好被子,太困了,回憶太累了,我想我今天只適合回憶到這裡了。程瀾還睜著眼睛,看著帳篷頂,我想她可能經歷著和我當時一樣的心情,只是,她和我不一樣的是,她不敢承認。
由於過度的夜聊,第二天早上我和程瀾都醒得很晚,走出帳篷看到齊晟已經收拾好了他的帳篷,生的火上煮的一鍋香噴噴的小米粥。我們的一臉倦容和他的神清氣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露營地有水,齊晟幫我們每人打好了一盆,水有點涼,但是洗完臉終歸是舒服了不少。我迫不及待地去染指那些粥,程瀾則一動不動。
齊晟把盛好的粥給她,“吃一點吧。”程瀾不喜歡吃早飯,她的理由冠冕堂皇,就是早上起來不舒服,胃裡難受,沒有吃東西的胃口。我曾經嘲笑過她像個孕婦一樣,她也欣欣然接受了,還是懶得吃一口早飯。
“吃不下。”程瀾突然就像個小孩一樣彆扭,我偷偷抬頭看齊晟的表情,他幾乎是耐著性子在哄著她,我忽然心裡一陣酸。我是做夢都不會夢到顧易森這麼溫柔地對我,這個情景倒像是我對著他。我用腳踢了踢程瀾,眼神示意她“差不多了啊”,然後她努了努嘴,接過了齊晟手裡的粥。
我們下午啟程回去,陽光太好,太溫暖,照在身上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程瀾不到十分鐘就睡著了,我也困,但是怕沒有一點聲音齊晟也睡著那就不好玩了,所以強撐著和他找話題聊。我和齊晟見過很多次了,從大學開始,但是絕對不算是有話聊的那種。一是他和程瀾的關係有些不清不楚,二是他本身就話不多,我們有一定年齡差距,代溝談不上,不過我對比我年紀大的人總有些奇怪的忌憚心理。
我們聊了會他在做無國界醫生時候的事情,齊晟已經不做那一行挺久了,現在在市裡的一家大醫院當主治醫師,他則問問我關於我的工作什麼的,一會兒就沒什麼可以聊了。我們工作的專業性都太強,不是內行人根本就無從聊起。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把話題扯到了程瀾身上。
齊晟說“她是個挺乖的孩子,但是太乖了,從小就是。”說話的口氣雖是像個長輩,但是話語裡透露出的憐愛是掩蓋不住的。
我說“是啊,所以偶爾鬧鬧小脾氣也拿她沒辦法”,其實我和程瀾相處一直是我比較像小孩,她再很多方面都比我成熟理智的多,雖沒有於一穎那種運籌帷幄、掌控大局的女王氣概,也絕對是不讓人操心的那種。齊晟之所以把她說成是個孩子,我想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在彼此心中的特別。
程瀾睡得特別沉,齊晟先把我送回家,我說就不要叫醒她了,讓她好好睡吧,然後我們便告別了。我原先設想的回到家的場景是開啟門看見就聽見悠揚的音樂聲,看見顧易森在家看片子。他最近在看一套偏文藝的紀錄片,每每都廢寢忘食。
但是家裡沒有人。
他昨天下午給我發過簡訊,說今天會在家的。我想著他可能去超市了什麼的,可是看到家裡的拖鞋、水杯都是我原先離開前的狀態……也就是說,他昨天又沒回來。我對自己說不要亂想,他應該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可是越是這樣就越忍不住胡思亂想,他以前從來都不會莫名其妙不回家的,像聚會這種事也極少發生。
我開始給他打電話,電話馬上就接通了,但是那頭的聲音卻是個女聲,“你好,請問您是顧易森的家人嗎?這裡是A大附屬中心醫院,顧易森出了車禍。”
只一瞬間,我的腦袋轟的一響,立馬就空白了。“我是!他現在怎麼樣了?”我的聲音還是裝得很鎮定,我考慮過很多情況,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受傷不是很嚴重,但是另一位沈小姐傷勢較重,請問您能幫忙聯絡她家人嗎?”
我不認識什麼沈小姐,但是我現在沒空想為什麼有個女人和我的男朋友同時出車禍,我回答她不認識,然後就收拾東西匆匆地趕往醫院。
路上堵車,我等不及,下了計程車幾乎是奔到醫院的,到了急診區問護士站的護士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