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晚上,更不真實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顧易森上班之前就和我說,晚上我們兩個在外面吃,我答應著,心裡有些忐忑和激動,知道那件我有些期待有些害怕的事要來了。我媽下午的時候偷偷拉過我,和我說,今天一定不能穿的隨意,求婚是大事情,小顧準備的那麼費心費力云云的,我也應該給足他面子,化個妝,穿的漂亮點。
“要不你去外面找化妝師化一個?”
“媽!”我有些無力地翻白眼,“你雖然一直覺得我不修邊幅,但是我好歹是職業女性,基本的化妝還是沒有問題的好不好?”我想了想,嘀咕,“再說,你又知道我一定會答應啊……”
我媽聽到這話,馬上板起臉孔,用手指輕輕戳我的腦門:“嶽加南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淚……我沒說我不答應啊,可是我又不能告訴她這是我幻想了很多年的事情,只是某個你眼中的“完美女婿”完全不當回事而已……
事實證明,我到底還是個有少女情懷的大齡女青,對求婚這種事不能免俗的特別在意。然後用了一下午弄了個平時不敢嘗試的煙燻妝,穿上了最好的衣服(怎麼覺得自己像乞丐……),我媽看到最終結果,差點氣瘋,問我弄成人不人鬼不鬼是打算去嚇死誰。我頓感受挫,但是轉念一想,我媽應該是不懂得煙燻妝這種時尚的玩意兒。顧易森他是年輕人,應該、可能、也許,欣賞的來?
我猜錯了。
我到達那家全市數一數二的貴的嚇死人的西餐廳時,他已經到了。他今天穿的也很正式,是黑色的西裝,罕見的打了領帶,人雖然偏瘦,但看著還是很英挺的。
顧易森看到我,明顯愣了愣,隨即忍不住笑了。
我大受打擊,氣急敗壞地輕輕拍桌子,壓低聲音吼他:“好啦!我知道我很奇怪!你也不用笑成這樣吧!”
他聞言終於收斂了笑容,然後低聲說:“其實,偶爾換換風格也不錯。”
這還差不多。
然後接下來一切就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吃牛排、紅酒、濃湯、最後是甜點。我全程一顆心都提著,就怕他來個出其不意,也怕在某個事物裡吃到戒指,然後被我神經大條地吞下去或是磕痛牙。
但是一直到最後,都沒有什麼插曲,除了中途遇到一個顧易森的客戶,是個外國人,和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堆英文,我愣是沒聽懂幾個字外,一切都很正常。
說不失望是假的,他可能也看出來了,吃完後幫我擦擦嘴,輕輕捏了捏我的手,笑言:“怎麼了?不好吃嗎?還是又要擔心增加的卡路里了?”
我搖頭,擠出一個笑容。我發現,不能對某件事情期待過大,有句話叫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真的是至理名言,我覺得我今天是徹底體會到了。
走出餐廳,顧易森拉著我的手,提議說去江邊散步,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心情,但是看著他的眼神,很少這麼溫柔,一下子就淪陷了,然後點頭答應。
很長的一段路,這個季節,江邊冷,人不多,有的話也是情侶和賣唱的街頭藝人。他把我的手握著放在他左邊口袋裡,用右手拿出口袋裡的硬幣和一張十元的紙幣,放在藝人的鐵皮桶裡,那個老人對他點頭笑著道謝,他搖搖頭,嘴角揚起微微的弧度。
我一時有些情緒感懷,往他身上更緊地蹭了蹭。
他的腳步忽然停住。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他沒有說話,只是轉頭對我微笑,那種笑是我從未見過的,燦若星辰,似乎一個表情就能發光。
我覺得握著我的手的那隻大手一動,有什麼硬硬的小東西碰到了我。他把我的手從口袋中拿出來,然後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面的變化,眼前忽然火光一閃。
周圍的人驚呼,我抬頭,下意識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深藍的夜空中,忽然出現了絢爛的煙花,那煙花只有一種顏色,我最喜歡的紫色。當我以為已經放完的時候,另一邊又再次出現,天空被紫色瀰漫,到最後,我覺得視線裡全部都是煙花和那種顏色。然後我有些愣怔地低頭看自己的手。
無名指上,銀色的戒指,紫色的碎鑽點綴著,和那煙花般好看……和不真實。
等我意識到自己哭了的時候,那紫色的煙花正做著漂亮的收尾,一個淡粉色的愛心在放大後慢慢消失。
顧易森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哭的這麼慘,急忙幫我擦眼淚,我推開他的手,一邊流著淚,一邊嗚咽著衝他喊:“哪有你這樣的!連求婚都沒有,直接就幫我戴上了戒指!顧易森你總是這樣自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