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纏的人,拿出手機撥通了季全東的電話,交代完畢後,才對夏曉詩緩緩道:“道歉也道過了,給你錢也不要,打110你又不肯。我沒空陪你耗著。”
夏曉詩正要說話,江凌柯已經轉身離開了。夏曉詩哪裡肯依,連忙上去抓他,這一抓正好勾到他手腕上,夏曉詩只覺得勾到了什麼東西,隨即便聽到一陣細聲,一條黑色鏈狀物便掉落在地。
那是一條類似黑繩轉運珠的東西,只是編織精緻的繩子上所串的不是黃金,而是像琥珀色的瑪瑙石般的東西。只是那繩子不知道是年歲久了還是質量不好,被夏曉詩這麼一抓,竟然斷了。
夏曉詩眉頭一皺,也沒太在意,看著沉默著低頭撿起它的江凌柯,連忙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了,這裡東西哪裡有賣,你告訴我,我——”
“不需要了。”江凌柯將那串鏈子緊緊攢在手心,關節處隱隱的泛白暗示著此刻他握拳的力度,也昭示了他此刻的內心。
緩緩從地上站起,江凌柯面上雖沒怒氣,但整張臉卻似蒙上了一層陰霾,一雙黑眸說不出的陰冷。
夏曉詩不料這看似一般的東西對他那麼重要,面色也有些擔憂,見他又要走,不住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喂——”
“滾。”
冷冰冰的話語,陰鷙的眼神,剛才還和她討價還價的男人如瞬間變了個人一般。夏曉詩被他那表情嚇著了,下意識地便放下了手。眼睜睜看著他繞過人群,消失在路邊一輛黑色寶馬車內。
市中心一家咖啡館。
顧雅靜點了兩份商務套餐,見江凌柯面色有異,不由開口問道:“怎麼了,誰得罪你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江凌柯搖頭,喝了口咖啡,“來的路上出了點小事故,沒什麼大事。怎麼一聲不響就跑到美國去了?”
顧雅靜唇角始終保持著一抹淺淡的笑,只是那笑容沒有到眼底,倒是有一種淡淡傷懷的感覺。
“這次去美國,我看到了很多人很多風景。一號公路上有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風景。看著一望無際的海,看著緩緩沉入大海的夕陽,阿柯,我第一次覺得,人生可以這麼美好。”
江凌柯安靜望著她,不語。
“這次出去,我想通了很多東西,你說得對,我曾經確實很懦弱。我母親在生下我後就被切除了整個**,我從小就被當成接班人來培養,我揹負著整個家族的榮譽,我的人生,不能有半點差池。這兩年來,我們都一樣,看似放蕩不羈,其實都活得小心翼翼、悶悶不樂。我們心中都有著無法抹去的一抹羈絆,於我,是家族;與你,是淺夏。”
顧雅靜停下話語,抿了口咖啡,繼續道:“阿柯,你真的想和我結婚麼?”
江凌柯苦澀一笑,淡淡道:“我同她的情況,和你同程子廷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兩人自是心知肚明。
“漫漫人生,你就確定,這輩子不會再碰上一個你愛的人呢?阿柯,我們都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當顧雅靜對江凌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鮮活的女子,竟然選擇用這樣激烈的手段,去堅持自己的選擇,去披荊斬棘為自己開拓出一條想走的路。
就在那一夜,顧雅靜獨自在房間,吞服了一整瓶安眠藥。
那一晚,顧雅靜給自己遠在B市的父親顧近行打了電話,告知他要嫁給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男人。顧近行早在自己大壽時便對外宣佈了顧江兩家聯姻的訊息,這幾個月也已經將手頭不少專案都放給了凌峰集團在做,如今顧雅靜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顯然是不可能了。顧近行幾乎想都沒有想,就駁回了女兒的想法。
那通電話後,顧雅靜就安靜地回到了房間,直到半夜房間傳來嘔吐聲驚到了外面走道上的僕人,才發現了狀況,連夜將她送到醫院。
然而,到了醫院,卻又傳來一個震驚整個顧家的訊息。
顧雅靜懷孕了。
許惠如得知此訊息後,正欲通知B市的顧近行和顧天璟,卻被顧雅靜阻止了。
她說,那孩子,不是阿柯的。
短短几個字,讓許惠如頓覺遭雷劈,震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054 你所不知道的顧雅靜
張鋮豪陪著蘇淺夏趕到醫院的時候,江凌柯和程子廷都到了。兩人各自沉默著,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站在窗前。許惠如一個人站在顧雅靜床旁,雙眼紅腫。
蘇淺夏在顧公館住過一段時間,和許惠如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