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軍人吧?”醫生上下打量了下他身上的軍裝,然後又說,“雖然,我知道軍人談個戀愛不容易,但也不能什麼事都寵著,寵女人也不是這麼個慣法,到時身體真有個什麼事了,你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顧承軒一臉黑線,卻也無話可說,不過,說實話,聽著那醫生話語間的誤會,心底還是有點開心的。一瞬間,竟生出“這個誤會要是真的也很好”的想法。回過神來,注意到醫生的目光還投在自己身上,他尷尬地清咳了兩聲,說:“我會注意的,麻煩你把藥開好,我去抓她回來打針……”
寧檬沒有車鑰匙,上不了車,只好靠在車門邊拿出鏡子看脖子上的傷疤,看著的確有點嚇人,醫生還說可能會留疤,寧檬又憂愁了起來,要是真留疤了,還會有人要麼?事實上,她邊想還邊嘀咕著問了出來。
“有!”顧承軒極其鄭重地在一旁回答道。
“你嚇死人了!走路都沒聲音的!”
“走,回去打針。”
“我不!”
“回去!”
“我不!”
顧承軒見寧檬縮在那裡,死梗著脖子,就是不肯跟他低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乾脆一把攔腰抱起她朝醫院走去。寧檬被這突如其來的失重和親密嚇壞了,蹬著兩隻小腿,一隻手不停地扳著他抱在她腰間的手。
“顧承軒!”寧檬一個氣急,大聲地叫了出來,“你個臭流。氓!”
“你打不打針?”顧承軒的嘴角帶著笑,絲毫不在意她的怒氣。
“不打!哎……哎……你放我下來啊,我打我打!”寧檬拗不過他,只好求饒妥協,“我怕啊……”
顧承軒放下她,又揉了揉她的頭髮說,“又不是什麼大的針頭,你怕什麼?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小孩子也比不過,我都替你臉紅,走,早點打完,早點回家!”
寧檬還是心有餘悸,上次打針好像是剛上大學的時候,害了重感冒,在寧智文無聲地強制下,被逼去打了針,疼得她當場眼淚汪汪地嚎叫了起來。
顧承軒看到她面上的驚恐,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就像她長髮的觸感,那麼柔那麼軟:“小九,不要怕,我陪著你。”
有的時候,寧檬真的覺得顧承軒的話總有種讓人安定的成分在裡面。那次在車上,幾個小時前在被劫持時,還有此刻,只要他一臉正經,語氣溫柔地說“不要怕”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吃了一片安定一樣,他說什麼都是好。
寧檬跟著顧承軒去了注射室,本來顧承軒是要在一旁守著的,只是護士說打的是屁。股,顧承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臉紅著對寧檬說:“我在外面等你吧。”
小護士捂著嘴偷笑,在顧承軒走出房間時,她還悄悄地朝寧檬眨眼睛說:“你男朋友真帥!”
寧檬的嘴角開始抽搐,他們看起來很像情侶嗎?為什麼大家都以為他們是情侶呢?不過,寧檬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疑惑,因為對這個誤會,她並沒有那麼排斥,只是覺得有點好笑。是因為徹底對秦墨絕望了,所以,外人的誤會再也引不起自己心裡的任何波瀾了嗎?
一想到秦墨,寧檬就會想起幾個小時前,他的平靜,那樣的波瀾不驚,她看到他倚著車子望向自己這邊的姿勢透著些事不關己的冷淡,寧檬剛有所好轉的心情又跌到了低谷。
護士以為她只是怕疼,一面安慰著她,一面讓她趴在床上,撩起裙子,褪下小褲褲,擦了點酒精,尖細的針頭直接扎進了面板。寧檬從小嬌生慣養,沒做過什麼粗活,真真的像個小公主一樣養著,面板嬌嫩得很,也怕疼得厲害,這樣一針下去後,就開始了掙扎,尖叫一聲之後,鬼使神差地就叫了一聲“顧承軒——”。
顧承軒在走廊上靠著牆揉著眉心緩解疲勞,一聽到這帶著哭腔的叫喊,一個緊張,一腳踢上注射室的門,破門而入,心急地拉開簾子一看,傻眼了。寧檬的裙子撩起至腰間,粉色的小褲褲褪到了接近腿彎的地方,趴在那裡,大半個臀部裸。露在空氣中。
“啊——”寧檬又是一聲尖叫,身子朝後轉,想要扯下裙子擋住,“滾滾滾,出去!臭流。氓,色。狼!”
顧承軒回過神來,尷尬地扭過臉,準備朝門外走的時候,護士卻在後面叫住了他:“哎,你過來按著你女朋友啊,她掙扎得這麼兇,我不好推藥啊!”
“不不不——”寧檬更加死命地掙扎起來,“我保證乖乖的,你推藥吧……”
“你保證可不行,我剛真怕你把針頭弄斷了……”護士一臉的嚴肅,轉頭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