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九透透氣,別到時回到家了之後,她受不了。”
顧承軒的眸子一黯,將目光放在了寧檬睡的那間客房的門上,深沉而悠遠:“嗯,我明白。”
葉瀠溪回來的時候,就只是一個人了,眼睛又紅又腫,進屋之後只坐在那裡,不言不語。顧承軒看了她一眼,想要安慰一下,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正在思索間,就聽得她說:“葉清揚讓我轉告你們,他走的時候已經打了醫院電話了,估計秦墨也被救護車接走了。”
顧承軒點點頭,站起身來想要進屋,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說:“我們今晚回N市,你是和我們一起去N市還是去其他地方?”
“去G市吧,我家在那兒呢。”
“那行,我們幫你把機票定好,到時先送你去機場。”
進了房間之後,寧檬還是沒有醒,抱著被子,兩腿露在外面,將被子夾在中間睡得正香。顧承軒放輕動作,撩開她額前的劉海。其實,他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給她說寧老爺子的事,那幾乎成了兩人婚後的禁忌話題。
每當兩人觸碰到這事時,寧檬的情緒就會變得很消沉,有幾次,甚至是撲在他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她哭的時候,他大多是無措的,他明白寧老爺子在她的生命中有著怎樣的重量,那比寧智文和顧承軒加起來還要多得多。
她從小到大的幸福中,參與者都有寧老爺子,二十多年的時間,顧承軒無法抗衡,他也不想抗衡,她愛著自己的家人,那不是什麼壞事。可是,有一次,當她靠在他懷裡,流著淚說“要不是我爺爺,我也不會嫁給你”的時候,顧承軒的心還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明白,她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揭開了那份一直梗在心中的煩惱。
一段不是因為愛情開始的婚姻,到底能夠維持多久?他自己的答案由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他不是神,他不能預知未來,他沒有沒有那個權力將她的未來強勢地和自己綁在一起,除非她心甘情願。可是,她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承諾,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寧檬,即使他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
“嗯……”有蚊子在寧檬的臉上叮了一下,呻吟了兩聲之後,她撓著臉醒來。看見顧承軒站在窗子邊,一隻手扶在窗欞上,一隻手垂在腿邊,食指和中間之間夾著一支菸。
顧承軒聽見她的聲音,轉頭過來,一時之間,緊皺的眉頭還沒有展開。她的一張臉苦兮兮的,左臉頰紅紅的,一雙小小的爪子還使勁地撓著。
他嘆口氣掐滅了煙,走過去將她的手拉下:“我看看……不要去撓,等會兒看紅成一大片。”
“癢……”她沒有睡醒,還是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懷裡。
他輕輕地摩挲著那個小疙瘩,柔聲哄著:“忍一下,一會兒就不癢了。”
她在他懷裡不滿地蹭了蹭,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菸草味道,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問:“吸菸了?你怎麼了?”
他本想借著這機會問問清楚的,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沒事……還想睡嗎?我們今晚就走。”
“那就不睡了吧,免得在飛機上沒事情做,走之前,我們去小叔叔的墓前看看吧,他還沒有見過你呢。”寧檬撐著他的胸膛,讓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那小溪是和我們一起嗎?還有秦墨怎麼辦呀?”
“她回自己在G市的家…。。”顧承軒好耐心地跟她說了葉瀠溪的情況,但是一聽她提起秦墨心裡就不舒服,悶得慌,“你想著秦墨幹什麼?!”
寧檬被他吼得一愣,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幾秒之後,又像是反應了過來,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你吃醋了?”
“咳咳……”顧承軒有些尷尬地假意咳嗽了一番,開始轉移話題,“先起來了,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光吃那些零食怎麼夠?”
寧檬捂著嘴痴痴地笑起來,盤著腿坐在那裡,聲音軟軟地撒嬌道:“我腳都這樣了還怎麼走路啊?”
顧承軒依然皺著眉頭,繃著一張臉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想要將她抱起來。她順勢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一張白嫩的小臉貼在他的頸側,微微抬起頭,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我確定你就是在吃醋。”
“吃什麼醋呀?”她見他還是抿緊唇不說話,又朝他懷裡靠了靠,“我叫你老公,又不叫他老公。我就是問一下而已,同情弱者嘛。”
“嗯。”聲音還是悶悶的,還是不太高興。
“不要生氣了嘛,”她環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緊了緊,將他拉得更近了,仰起頭,幾乎是貼著他的唇說著,“我以前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