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德太妃怒氣衝衝的甩開攔著不讓她入內的春彩。
聽到這聲音,九珍回身望去。
德太妃一踏進冷宮,見著她就是一巴掌。“你這卑鄙的女人,竟敢害死我的行兒,別以為避到冷宮裡來就會沒事,我會讓你為他償命的”
德太妃衣飾凌亂,不若往日雍容,滿臉憤恨,像是想將她殺死。
見主子捱打,春彩大驚,想上前護主,卻被九珍揮手攔住,並要她到外頭去守著,她雖不放心,也只得照辦。
看春彩退下後,九珍才轉身面對德太妃,她仍是一臉的狠絕恨意。
這若是為了失去親兒而憤怒,那她可曾想過,她家裡的那幾個嫂子又該向誰索命?!
“你走吧,人不是我殺的。“九珍冷冷說。
“他死在你床上,你就是兇手!”
“當晚我與皇上在一塊,他能證明七王爺的死與我無關。”這點她已經說過數次,不介意再多說一次。
“不,你這娼婦!先勾引行兒不夠,又搭上皇上,還誘行兒上珍宮與你苟且,你這銀蕩又惡毒的女人,沒有資格待在後宮,你不配!”說這話時,德太妃眼裡根本沒有喪兒的悲痛,只有一心除去眼中釘的惡毒目光。
九珍一愣。這些話若是由別人嘴裡說出,她不會如此吃驚,可是這女人竟這樣詆譭自個兒的兒子?
她對祈夜行的死,真的悲傷過嗎?
疑問才起,九珍忽然想到,祈夜行從未在她面前主動提起過德太妃。難怪,有這樣的母妃,確實不值一提。
一股為祈夜行不平的怒氣悠然而起。“你回去吧,若還是想象對付權家一樣殘害我,那是不可能的,你動不了我。”她沉聲說。
德太妃一驚。“你……你是誰?”一年前還遠在南陵的趟春水,怎可能知道相關權家的事,甚至直接點出與她有關?!
“我是誰?我是珍妃啊,難道你真的因為喪子,悲傷到認不出我是誰了?”九珍嗤笑的朝她跨出一步。
德太妃猛地後退,瞪眼瞧向她,心中無端感到驚懼。怎麼……她怎麼好像一個人……
“別為了除掉我,連自個兒兒子的慘死都拿來利用,你這樣對得起他嗎?”
她臉色刷白,此刻面前人說話的語氣、眼神,怎麼彷彿與權九珍的臉龐重迭在一起?“你……”她震驚不已。
“見鬼了嗎?還是以為我是誰?”九珍朝她笑得陰冷。
她倒怞一口氣。“你是……權九珍?!”她終於驚恐喊出。
九珍斜眼睨她。“嘖嘖嘖,我瞧你是神志不清了,權九珍死了一年,我是趙春水,親孃是洗衣婦,爹是傻子,這不是你查出來的嗎?我如何是權九珍?”
德太妃睜大了眼睛,努力屏住氣息,壓下慌亂,細看眼前的人,確實不是權九珍……她急喘幾聲,勉強穩住心神。“沒錯,你是那個出身賤鄙的趙春水,我是一時教你的胡言亂語搞胡塗了,珍妃,你聽著,行兒的死絕對與你脫不了干係,對付你,我絕對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她狠聲說。
九珍沉笑。“你休想——”
“從來我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撓,你也一樣!”
“祈夜行已死,你的野心也該結束了吧,你這滿身血腥的女人!”她簡直忍無可忍。
德太妃再次吃驚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很快又回覆猙獰的面孔。“即使死了行兒,我也可以再造一個行兒出來,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任何事!”她不再假裝什麼,索性狠下心說。
“你居然你當祈夜行是什麼人?他是你親兒啊!”九珍忽而有一種可怕的想法,也許是這種女人殺了自個兒的兒子的。
這女人只當祈夜行是顆讓她掌權的棋子,去了一顆棋便再造一顆,所以殺了他,她一點也不猶豫。
但祈夜行畢竟是她所生,她有可能這麼狠心嗎?
德太妃笑得詭異,詭異得教人不可思議,“我當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勾引我兒子,出了這麼大的醜事,你必須以死謝罪!這冷宮你是再也出不去了!”
夜裡,冷宮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男人輕輕地擁著她。“睡了?”
九珍靠著祈夜白的胸膛汲取他身上的溫柔氣息。“等你呢。”她知道,他會過來的。
他輕嘆一聲,“待在這兒,讓你委屈了。”他很心疼。
她搖搖頭。“我不怕委屈,只想知道是誰殺了祈夜行。”說著,已乾的淚痕又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