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心裡倒是慢慢寬慰下來,也不因她跟著而覺得心裡彆扭了。反正既定的事實,就沒有什麼開心和不開心、滿意與不滿意的。
賴小天看著前面的背影慢慢緩下腳步,他的身上總是透露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又像是無盡的神秘形成一個巨大的深淵,忍不住想要去探尋。
他的言辭總是很淡,每個表情都很輕微,像一個久病的文弱書生,可他眼裡卻是冷厲孤傲,是睥睨天下的霸氣。那凌厲,彷彿可以翻越千山,踏平江河,這樣的人,應該不簡單吧。
他看起來冷冷的,拒絕所有人靠近,反而好像一個不會與人相處的孩子。這樣一想著,也便愉悅地跟了上去。
兩人沿著著小道前行,陽光從高高的樹頭灑下。漏在兩人身上,斑駁一片。兩條影子在地上長長的拖著。
作者有話要說: 多多指教,提出意見,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資料(握拳,巴扎嘿^
☆、第六章^眼睛不好?
第六章
【眼睛不好?】
走著走著,頭腦有些暈乎,遠山近樹開始搖晃,楚夕夜眼前出現耀眼的白,心裡暗道一聲不好,眼前瞬間落入黑暗。
賴小天在後面扯著路邊的狗尾巴草,突然看見那個紫色背影如一隻巨大的雄鷹滑落路邊綠色草叢之中。
她跑過去,神情無奈,“喂喂,你怎麼又暈倒了啊。”
高貴大氣的房間,獸爐點著上好的檀木香,鋪著錦布的桌上茶杯傾斜倒在上面,一大片水漬灘開來。
一個華貴婦人用手捂著胸口,慢慢從矮凳上滑落在地,矮凳也哐噹一聲倒地滾在一邊。
她胸前插著一把匕首,指縫間有血汩汩的流出,顫抖的張著嘴,睜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小男孩,卻說不出話來,劇烈的喘息過後,兩眼一翻便沒了生氣。
男孩顯然還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恍惚的看著自己的手,突然瞳孔緊縮。倒地的婦女那瞪得如牛一樣的眼,好似控訴著什麼。
無聲的畫面讓小孩的精神遭受巨大刺激,瘋了一般大叫一聲便推門而出,迎面而來的風雪刺骨的疼,可是他毫無知覺。只知道拼命向前奔跑,力圖擺脫什麼。雪地裡本來就不好走,因太過快速而不時絆倒,他卻只知道摔倒再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啦,一路磕磕絆絆,用盡一切向前繼續跑……
畫面便開始旋轉,月下一望無際的荒原,又是無境止的奔跑,又是逃不過的恐懼,又是無法喘息的累。
簡易的木床上,躺著的男子額頭密密的汗水滲出,嘴唇緊抿微微顫抖,無力掙扎著。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入房間,他雙眼倏地睜開,看著簡易的木板合成的房頂,粗糙的木格窗子,空氣中有淡淡的飯菜香氣,破舊的木門那邊傳來細細地談話聲,偶爾夾著笑聲。
楚夕夜恍然一夢,只覺猶過半生,輾轉地獄的人總是這樣的感覺。而這麼多年,他幾乎每天都要去地獄走一遭。門外那簡樸而真實的畫面,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
摸了摸傷口處,涼涼的,聞聞指尖,有著淡淡的蜂蜜味,就像第一次她給他上的藥,也是這味道。
外面的笑聲停止,一個老婆婆的聲音響起,口齒還不大清晰,“小姑娘,你和你相公哪裡人啊?是怎麼來到青木村的?你相公還受傷了,是不是和人打架啊?”
清脆而禮貌的聲音回道:“婆婆,實在抱歉。說來慚愧,我和相公原先在鎮上有幾畝薄田,不想被惡霸欺上,還打了相公,我們才逃到這裡,小天多謝婆婆收留。”
楚夕夜一皺眉頭,相公?惡霸?於是假意輕咳一聲。外面正在吃飯的賴小天一聽見,從外屋一溜煙進來,面對床上的楚夕夜,不自然道:“你醒了?”
她原先其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楚夕夜受傷的事,想著書上說出門在外,遇到危險,又在不知名的地方,要假扮身份。
當時她扛著楚夕夜來到這裡,還沒想好怎麼交待身份的時候,老婆婆就已經一副瞭然的樣子,“姑娘,你相公怎麼了?”那表情好像在說,小兩口玩私奔出問題了吧。
此時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楚夕夜沒有答她的話,也沒有看她。他兀自坐起身來,眼神透過那個破舊的窗戶若有所思。
破舊的布簾一掀,老婆婆拄著柺杖跟著進來,捧著一大瓷碗米飯,上面有一些青菜,渾濁的雙眼看著楚夕夜。賴小天連忙把碗接過來,扶著她道:“婆婆,您先休息,我們自己來就行。”
老婆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