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轉過身。
顧東玦恰好推開門。
兩人對視,皆是一滯。
夏日的陽光格外綺麗,從窗臺上放著的幾盤盆栽的葉片間隙落下來,印在她光潔的身體上,落下趣味的光斑,就像紋身師針下最精緻的圖案,黑髮窈窕披在她的肩頭,為這一份性感平添清純。
顧東玦用非常緩慢的速度移開眼睛,看著窗外,但耳根卻浮起了一抹很詭異的嫣紅。
蘇瑕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抓起衣服遮在胸前,怒而咆哮:“出去!!!”
‘砰——’
尾音還沒停下,門已經配合地關上。
蘇瑕又羞又氣,雖說他們之間有過幾次,但她又沒有暴露癖,在男人面前只穿著內衣站著,怎麼都會難為情吧。
蘇瑕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回頭一看那隻蠢狗還在,想到這個就是罪魁禍首,蘇瑕忍不住蹲下掐著它的腮幫子扯扯:“都是你的錯!都是你!”
這條雪橇犬比哈士奇還要蠢,被她揪著腮幫子,還以為她是在陪它玩,竟然還伸出舌頭來舔她的手指,蘇瑕瞪了它一眼,帶著它離開房間。
顧東玦在客廳看新聞,電視上播放的恰好是姜晚好的緋聞,因為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姜晚好一直沉默沒有回應的原因,現在的情況已經愈演愈烈,幾乎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蘇瑕主動提起話題:“阿好沒有經紀公司,沒有危機公關幫她處理,而且照片拍得太清晰,她也沒辦法怎麼澄清,只好才幹脆保持沉默。”
“那個男人是誰?”
蘇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阿好不肯說。”
顧東玦蹙了蹙眉,很不贊同這樣的做法:“她如果想在娛樂圈繼續待下去,最好還是去處理,女明星的形象最重要。”
蘇瑕看他的眼神變得十分詫異,據她所知,顧東玦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除非是很重要的人,否則他才不會費口舌多說什麼,而他和姜晚好的關係也不見得多好,此時竟然會為她說話,不由得詫異:“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會關心人?”
顧東玦上下掃了她一眼,神情平靜:“你看不出我是在配合你嗎?”
……看得出她在尷尬,所以配合她轉移話題嗎?
蘇瑕摸著鼻子,怎麼覺得這樣一來,反而更尷尬了呢?
顧東玦就喜歡看她糾結又無措的樣子,心情大好,嘴角微勾,氣定神閒地拿起遙控器換臺,蘇瑕站了一會兒,窗外的天色突然間暗了下來,像將有一場傾盆大雨要到來,她連忙道:“我要回去了。”
才彎腰拎起她那幾大袋東西,天空就響起一聲驚雷,閃電驟然劃破天際,將四下映得霎間發亮,連他們在室內都被小小震撼到,還沒看清情況,緊接著便是噼裡啪啦的大暴雨。
顧東玦起身去關窗,慢悠悠道:“看來你是走不了了。”
蘇瑕剛想說,其實她也是可以冒雨離開的,反正家隔得不是很遠,窗外就緊接著幾道驚雷閃電,她嚇得蹲下來和毛球抱成一團,徹底放棄在這個時候出門的念頭,顧東玦關好窗一回頭,就看到一人一狗同個節奏抖得很歡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
“又不會劈到你,至於嗎?”
蘇瑕看都不敢去看窗外,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這、這說不準,我看過一個新聞,有個人在家裡都被雷劈到了。”
顧東玦雙手環胸,挑眉道:“因為他住在二十二樓。”
蘇瑕悚然道:“你也是二十二樓啊!!!”
“……他的二十二樓是樓頂,我的二十二樓上面還有近十層樓。”
蘇瑕充分發揮自己身為藝術家的大膽想象精神,天馬行空地說:“萬一這雷不走尋常路,是斜著打的呢?”
“被害妄想症,你是不是……”話還沒說完,房間內的燈光忽然閃了幾下,電視機先沒了聲音,隨後整個房間一暗,全部燈都熄滅了。
蘇瑕和毛球抱得更緊了:“又、又怎麼了?!”
顧東玦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著路,開門出去看樓梯下的電閘,蘇瑕也連忙去摸手機,開啟手電筒功能,有了亮光,她才沒那麼害怕。
過了一會兒,顧東玦關上門進來:“不是跳閘,可能是這場雨太大了,損壞線路了。”
“家裡有應急燈嗎?”她的手機快沒電了,再繼續用手電筒估計撐不了多久
顧東玦靜了靜,淡淡道:“沒有。”
蘇瑕抽抽嘴角。
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