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人,竟為了她小心翼翼,終是沒再掙扎,在他懷裡轉了個身,仰起頭問:“你韌帶是在什麼時候傷的?”
顧東玦眼睛一閃,蘇瑕立即道:“老實回答!”
顧東玦嘆氣,坦白道:“下水救你的時候。”
其實他那天並沒有被大浪甩到江裡,他是看到隔壁竹樓的她墜江,情急之下才跳下去,但因為沒有提前做準備,下水後腳很快便抽筋,他強忍著,拼命游到她身邊,直到抱著她。
“你!”蘇瑕又急又氣,“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知道自己受了傷,還不好好休息,還去找野果?還採野菜?你不要你的腿了嗎?!”
看她為自己急成這個樣子,顧東玦有些笑意,忽然攬住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在她瞪圓的眼睛下,直直朝她俯去。
“唔——”
他的吻帶著狂亂的氣息朝她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讓蘇瑕毫無防備又毫無躲閃的餘地。
淡淡的消毒水混在其中,他咬著她的唇肆意傾軋,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侵佔一切,舌尖每掃過一次她的上顎,她便是一陣戰慄,一隻手緊抓著吊瓶,另一隻手捏著他病號服的下襬,被迫仰起頭承受他的掠奪。
半天,他才緩緩離開她唇,卻又戀戀不捨地輕啄了好幾下,咬著她的下唇,啞著聲問:“昨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昨晚,他說,他愛她。
蘇瑕想低頭,這是她逃避問題時最常做的動作,顧東玦卻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
蘇瑕小聲道:“……聽到了。”
他黑眸盪漾著波光:“你的回答?”
“我……”
門板忽然被人敲了兩下,兩人不約而同看向門口,便見安東尼長身玉立,神情淡漠的站在那兒:“diana。”
蘇瑕沒想到他竟然也會來,連忙甩開顧東玦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安、安東尼。”
安東尼像是沒看到他們剛才相擁的畫面,猶自道:“我媽媽要來看你,已經快到醫院了。”
這個訊息對於蘇瑕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天知道她是多怕安東尼的媽媽,咋舌道:“夫人怎麼會突然到中國來?”
安東尼攤手:“她來參加一個好朋友的生日晚會,恰好聽說你的事,就說要來看看你。”
蘇瑕露出慘不忍睹的神情,撓了撓頭髮,也顧不得和顧東玦說什麼,急急忙忙提著吊瓶回病房。
蘇瑕走後,安東尼卻沒立即跟上去,而是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顧東玦,顧東玦也不躲不閃,兩個男人無聲地用眼神交鋒著,好半響,他才慢慢朝他走了過來:“顧總裁。”
顧東玦眉梢微動。
安東尼微笑著說:“謝謝你在那麼危險的時刻,對diana捨身相救,這一天兩夜還這麼照顧她。”
顧東玦站了太久,腳有些抽筋,但他的臉上卻沒露出半點不適,自若有禮道:“不客氣,我應該的。”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