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意識覆上肚子,這幾日被她拼命壓抑的傷痛,因他輕輕的一句話重新席捲而來,她覺得胸口一陣發疼,放在膝上的手已經開始收緊,像是有些忍不住了。
就在這時候,侍應生送上咖啡放在顧東玦面前,這個小插曲恰好打斷了蘇瑕的情緒,她閉上眼睛慢慢冷靜下來,等到侍應生離開,她已經神色如常,淡淡回答:“可能是這幾天腸胃不舒服吧,多謝顧先生關心。”
她那不冷不熱的語調讓顧東玦聽起來很不舒服,想起今天她約自己出來的目的,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蘇瑕本想客套些什麼,但見他的臉色不大好,便也沒了寒暄的想法,直接道:“民政局好像五點就下班,等會還要排隊,不如我們現在進去吧。”
他眯起眼睛:“你要和我離婚?”
他這問句弄得蘇瑕莫名其妙:“這件事難道到現在還有疑問?”折騰到現在,為的不就是離婚?如果不是要離婚,她約他出來做什麼?
顧東玦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你和我離婚,是因為蔣樂易?”
因為蔣樂易?
這件事導火線的確是蔣樂易的錄音。
蘇瑕輕聲道:“就算沒有蔣樂易,我們也早晚會離婚,顧先生,感情可以是先交往一段時間後再確定合適不合適,但我們呢,是從來都沒合適過。”
以交易開始的婚姻,無論怎麼適應,感覺都是不對。
“我很感謝你當年救了我,當我也為你和周芷凝當了這麼多年的盾牌,也算公平交易吧?現在你們修成正果,而我功成身退,根本沒必要再拖拖拉拉,好聚好散,只有四個字。”
“好聚好散?”顧東玦重複著她的話,眸中怒氣隱隱,“蘇瑕,你真的很讓我刮目相看!”
他的語氣那麼不甘,像個被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玩具的小孩,蘇瑕知道,他那令人髮指的潔癖中,還包含了一種精神潔癖,即便他不愛她,也難以忍受她被他的對手碰觸。
所以她反問:“顧先生,不是蔣樂易就可以嗎?”
她呢喃出這句話,狠狠撕毀了顧東玦僅剩不多的忍耐力,他倏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蘇瑕也仰起頭看著他,他的眼神那麼冰冷,臉色那麼難看,拳頭緊握著,無處不在彰顯他此時憤怒的情緒。
他在氣什麼呢?該氣的不是她嗎?被當成棄子一樣拋棄的人不是她嗎?他為什麼要用看十惡不赦的罪犯的眼神看著她?
姜晚好一直在緊盯他們這邊的情況,一見顧東玦似要發火,立即跑了過來,將蘇瑕拉到身後,反瞪了他一眼,她諷刺地笑:“顧東玦,這要不是在公眾場合,我真想揍你一頓!你憑什麼對她兇?你憑什麼不答應離婚?你就說結婚三年你為她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