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為,師兄你一心要殺蘇無名報仇,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的。”
冷凌斌也沒心思去跟顏沫爭辯什麼,何況她說的是事實,沒什麼好爭辯的。他想走近蘇夏年,看到她眼眸裡噙著淚水卻倔強得不肯落淚,他又不敢貿然靠近她了:“夏年……”
聽到他溫柔的呼喚,蘇夏年錯覺他還是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是值得她託付身心的男人、是毫不猶豫為她立下心誓的男人,然而,然而,眼前父親的死殘忍地破碎了她的夢——
“我只問一句,當初我在百花谷遇到鬼母,你救了我,是巧合嗎?”
冷凌斌不想再欺騙她:“不是。”
“為什麼?”蘇夏年的聲音在顫抖,淚水如決堤,簌簌落下。她瞥見地上的聚寶盆,撿起,攥緊。
“弒親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字一句地說,“五十年前,你爹怕我父親跟他爭奪洛水城城主之位,竟然狠心夜襲冷家,一夜之間,將冷家莊夷為平地,整個家族,到最後只剩下我一人……還好,上天有眼,蘇無名這樣的卑鄙小人是註定當不上洛水城主的……”
“住口!不許你侮辱我爹!”蘇夏年怒吼,目光憤恨地瞪著冷凌斌。
他似是不在意她的恨,把所有心痛都隱藏在心底深處,朝她伸出手:“夏年,這些仇恨與你無關,我不怪你,我對你的心不變,我說過此生不負你,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蘇夏年抱緊了蘇無名的屍體,低聲的抽泣模糊了每一句話:“歪理!你說的全是歪理!你殺了我的摯親,我怎麼可能還若無其事地和你在一起,你做夢吧!”
“夏年……”
“我不愛你了,一點兒也不,如果真的是我爹有錯在先,這一切只是因果迴圈,那你走吧,我絕不會冤冤相報。”她開始喃喃自語,無視任何人,“我爹說過,我是屬於快樂的,我不會去做令自己不快樂的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再也不……”
“蘇夏年!”冷凌斌的心被她的每一句絕情之話凌遲著,終於到了極限,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她痛,她以為他就不痛嗎?
顏沫也走進來,適時開口:“師兄,既然她不識好歹,不如干脆殺了她,省得留下禍患。”她不覺得蘇夏年冷靜過後,會不恨冷凌斌,會不找冷凌斌報仇。
冷凌斌的理智是被蘇夏年碎去的,全數盡碎——
“殺她?我捨不得。我要她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無法逃離我的掌控,永遠不能製造後患!”說著,他走過去,硬是把蘇夏年拉開,她又是咬又是打又是罵,卻敵不過男人的蠻橫。
眼看著被扯回新房,她驚慌失措,恐懼到了極點:“冷凌斌,你要做什麼?放我走!放我走!我不嫁給你了!我和你恩斷情義絕!我和你再也沒有關係!”
“你以為你偷了我的心,想還回來就還回來?”冷凌斌把她帶入新房中,粗暴地關上了門,把顏沫隔絕在外。
緊接著,顏沫只聽到蘇夏年的瘋笑:“哈哈哈……你有心嗎?你有嗎?”整整一夜,漫長而令人心涼,她的心跟隨著房內曖昧的聲音在起伏,漸漸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沫有些麻木地看見冷凌斌摔門而出,離去。然後才是一臉憔悴的蘇夏年走了出來,她的修為……只剩下御氣二層,她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生機,她的語氣不是哀求也不是命令:“想讓他對我死心,你就必須幫我,幫我逃離魔鬼的手心……”
“好。”
冷凌斌大概也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師妹竟然會陽奉陰違,擅自把蘇夏年放走了。他大怒,幾乎想拆了整座蘇家莊,卻沒有對旁人怎麼樣,連蘇家莊上下其餘修士,他都動過半根汗毛。
等到他荒廢度日,再見到蘇夏年之時,她已經成了絕色樓的新弟子。她每次看他,眼眸裡所承載的都是恨意,除了恨,只有恨,又或者,乾脆眼不淨為淨,不想看到他。
他們之間,從相愛到互相折磨,真的是他想要的嗎?他迷惘了,卻始終沒有人能夠為他揭曉這個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024封印輪
【024】封印輪
自從溫泉幻境和蘇夏年交心之後,雪靈就更心疼這個好友了,這幾天,她一直猶豫著要不要也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要怎麼說呢?難道直接說——
夏年醬,其實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是來自高科技高文明的現代社會的高智商美女!
唉……這樣說,蘇夏年能明白嗎?萬一被誤以為是修煉到走火入魔說胡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