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南站在甲板上的圍欄邊,雙手掌握在白色的圍欄上,他目光牢牢而充血的看著那個不時鑽進海里又冒出頭來呼吸不到兩秒鐘再次身影消失在海面的女人。
她奮不顧身尋找著的模樣就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沒命一樣的瘋了似的,毫不顧忌在這樣的夜晚裡,她落入海里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什麼海里的不明生物攻擊。
慕淮南下頜收到最緊,一張五官輪廓分明的臉龐緊繃而僵硬得厲害,握在圍欄上骨節好看的手指越握越緊,身體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不動著。
好似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破開他胸膛的皮肉,有種鑽心的致命感紛至沓來。
漆黑暗淡的眸子看見她再一次破出水面。
而隨著她不斷的搜尋尋找。她白色的身影已經離遊艇越來越遠,甚至即將要消失在他的視線,彷如白色薄煙慢慢飄散。
男人挺拔的身軀站在圍欄邊,他身後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光此刻顯得有些斑駁起來,居高臨下的身姿似是夜色裡看不見神情五官的魔魅,籠罩出一團黑色的剪影。
目光愈發暗沉而黯淡得厲害,性感的喉結艱澀的滾動了一下,慕淮南握在圍欄上的雙手手指動了動,分不清是怎樣情緒的眸子睨著盛夏再次潛入水底,忽然就是已經控制不住了般,他動手鬆了松襯衫的領口。
接著,一手握在圍欄上,他一個翻身縱躍,挺拔的身軀縱身,撲通一聲,竄進海里。
盛夏還在尋找著盛斯顧的身影,可是能見度太低,她找了很多位置也沒能看見她,而海底又太深了,令她根本無法完全潛下去。
隨著時間的過去,她愈發的焦慮起來,一時間根本盤算不出盛斯顧會被海水衝到哪裡,遊艇又時時刻刻沒有停下來的遊行著,讓原本盛斯顧落下去的位置變得愈發模糊而不敢確定起來,於是她只能完全憑著本能的直覺在尋找著。
遊艇上正是婚宴舉行歌舞昇平最好的時刻,隱隱約約似乎還有音樂聲流瀉出來,在這片汪洋大海中跟落入水裡的人急切而落魄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遊艇的頂層正有人在舉杯歡聲笑語的暢談著什麼,忽然有站在邊沿上的人發出驚訝的驚呼聲,“看,那邊有人!”
待在頂層上的人聽到聲音,皆為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真,他們都看到了那個隱隱透出白色的身影,由於隔得太遠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麼,不過能確定那一定是個人。
此時的海面上只有他們這一艘遊艇而已,無需多想也該知道是他們這艘遊艇的人。
即刻就有人道,“快,去救人,有人掉進海里了!”
素來任何發生的意外跟動靜,極其容易成為焦點注目的所在,於是當這一聲響起之後,所有人立刻朝著樓梯口大步而去,不論是想看熱鬧的還是救人的,紛紛都往樓下湧聚。
找得有些時間了,而一整天幾乎沒吃過什麼東西,之前甚至還喝了幾杯香檳,此刻還在這樣令人感到無力又彷彿能將人吞噬的寬闊大海尋找著一個人,還是穿著黑色西裝禮服的人,什麼叫做大海撈針,現在真是被體會得淋漓盡致。
盛夏的身體已然有些疲憊而乏力,痠痛的肩膀手臂跟海水沁溼而疼痛的眼睛令她行動變得愈發困難起來,想再次潛入海底卻已經沒什麼力氣,她甚至是無力得連划動海水的力量都快沒了。
然而整顆被擰緊的心臟讓她根本不敢放鬆下來。即便知道想找到盛斯顧的希望已經微乎其微,即便她很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還能找得到他的人,興許他早就被海水沖走了,興許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儘管整個大腦雜亂至極,她的思維卻是緊繃的,像是凝滯了又像是太過糟亂了反而不知道該去想些什麼,她完全憑著本能的半點不敢怠慢放鬆。
當再一次已經憋不住,不得已的冒出海面呼吸一口空氣時,她還沒來得及再一次一頭扎進海里,腰身這時被人從後面撈了過去。
“你不想活了嗎!”是男人低沉而夾著暗啞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盛夏抬起頭,就見慕淮南一張被夜色薰染的臉龐沉而緊繃得厲害。
連想都沒想,她手腳並用的划著使身體儘量維持平衡,騰出一隻手來試圖推開他控制在她腰身上的那隻手,“別管我。”
哪裡能不管她。
她已經明顯體力缺乏,再繼續這樣找下去遲早會因為沒了力氣而沉溺進海底,況且晚上的時候海底下的不明生物隨時都有可能攻擊過來,放在平時一個正常的男人都難有活路,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