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踏實了。
好像本來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好像突然就釋然了。
盛夏垂眸笑了笑,自嘲自己方才要不是被唐晚笙打斷,就差點對陸止森說出取消婚禮這種任性又不合適宜的話,倘若那句話被她一時衝動的說出來,指不定場面會變得有多混亂,然後這場轟動的婚禮,多了一個眾人可以津津樂道飯後茶店的笑料。
幸好,她突然有點慶幸,幸好是被唐晚笙在她還沒能開口之前就打斷了。
否則她恐怕即將又會做出一件多麼令人啼笑皆非,且完全不顧後果的事情了。
“陸止森。”
她低垂著眸輕笑,眼底有一片別人察覺不到的暗淡色澤,叫了他一聲。
陸止森凝視她,“什麼事?”
“好好舉行婚禮吧。”她突然的這麼說,然後慢慢抬起眼簾。對望上他不溫不火的視線,“不管今天那個人會不會出現我會跟你把這場婚禮舉行到底。”
就當做跟慕淮南一次斷得徹底。
她今天就會成為別人的妻子,而他也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這一切是多麼合乎常理的事情,也許一開始就該是這樣進行的。
綜合她讓陸家大肆宣揚婚禮以及她之前改變的態度,陸止森隱隱約約猜測出了她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不由得在內心失笑,果然她是為了找盛斯顧,起初才答應跟他結婚的。
這件事從一開始他就隱約猜測出來了,但沒細想過而已。
但儘管她之前答應結婚的目的不純,陸止森還是緩緩的笑,俊帥而儒雅,“現在能得到你這麼一句話,我就能徹底安心了。”
原來他一開始,也是怕她在婚禮上做出什麼任性的事情?
盛夏抿唇,沒再說話,而是抬起盈動纖長的睫毛,望向對面不遠宛如璧人的兩個人。
恰巧,不知是感知到她的視線注視,還是因為其他什麼,慕淮南深邃的眸光,剛巧也朝著他們這個方向凝視而來,直直的,隔著遙遠空氣的距離。在第一眼就與她對撞而上。
盛夏沒有心悸,淡淡的,從容不迫著,彷彿在看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陌生人。
慕淮南隨即就朝她走過來了。
路線是筆致的,不曾偏移一分,在眾人的目光中,他款款走到她面前來,在她跟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