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大風大浪都頂住了,偏偏自己關上門生出了問題。
沈磬磬低聲問:“你覺得他愛我嗎?”
“當然。”筠筠答得不假思索,“還有誰能比他更愛你嗎?他的個性你應該比我清楚,對你的好你也應該比誰都明白,怎麼現在還要問這種傻問題。”
那為什麼,沈磬磬哽了哽喉嚨,似有萬千不甘在心頭,他不要我的孩子?
………
“什麼?”Ted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言語不能,“你……你……你就這樣跟她說了?”
寧末離踏在雪裡,腳下的冰渣不斷髮出嗤嗤的響聲,冷風將他墨色的發吹起,露出森冷的面色,夜幕似入了他的眼,半點光芒都找不著。
Ted痛心疾首地說:“末離,這麼多年來,你要做什麼,我一句話都不說,都替你辦。你說要瞞著她,好,我幫你死死的瞞著她,哪怕我知道再多,我一個字都跟她透露過。可是,瞞能解決問題嗎?問題出現了吧,你讓她打了孩子,她會怎麼想,她當然要跟你鬧。磬磬的個性這麼硬,想當初差點死在這上面……你就不會想個委婉點的辦法嗎?”
寧末離猛地轉身,聲音冰冷:“委婉?怎麼委婉?偷偷讓她流掉?”
“末離,我看你是關心則亂,糊塗了!你就不會裝作很高興的樣子,然後帶她去醫院找個醫生,事先做好準備,讓醫生告訴她她不適合懷孕,孩子留不住?到時候你就有理由勸她把孩子拿掉了。”
寧末離的神情頓時空茫,轉眼間又變得極難看。
“對吧,你現在這麼直接跟她說不要孩子……我的天,我頭都疼了。”Ted搖了搖頭,一張臉皺成一團,“再不濟,你讓她生啊,她多喜歡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讓她好好養著,說不定這次能生下來……”
寧末離厲聲打斷他:“不行,太危險了。她上次難道沒有好好養嗎,還不是……”說到這他突然收聲,臉色發白。
Ted苦笑:“你真是固執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不能給她一點機會,她在這件事情上傷得太重了,絕不能讓她記起來,”寧末離將目光放遠,眼神微動,不知穿透眼前的雪霧看到了什麼,“我也不想讓她嘗試這麼危險的事,我不想再面對……”寧末離竟說不下去,只是擰著眉久久地不言語。
Ted張了張嘴,長嘆一聲,情真意切地說:“你何不換個角度思考。你告訴她了,她可能想起,但也可能記不起,但終歸是讓她明白你的苦心。記不起自然最好,仿若真記起來了,末離,現在反倒是最好的機會,她懷著孩子,或許就是上天給她的補償,哪怕讓她知道了,肚子裡的孩子能減輕她的痛苦。畢竟拿掉孩子更傷身,而且和9年前相比,現在的你也能更好地保護她了,不是嗎?”
夜色重重壓下,寧末離盯著Ted一本正經的臉若有所思。
………
在沈磬磬的字典裡沒有倒下這個詞,縱使傷情,該工作還是要工作。這並不是說她已經想明白了,她一點都沒想明白,可筠筠說的對,外面的人都盯著她看,只要她稍稍露出不妥就會被一幫沒事找事的人無限放大。
她又接了一部片子,一直跟導演在接洽,開機儀式過後大概會到外地呆上幾個月,同時,《白衣女王》即將全國首播,她隨著劇組在各地做宣傳。大大小小的事把她的工作行程排得滿滿當當,每天睜開眼馬不停蹄地開工,閉上眼休息的時候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很忙,她需要用很忙的工作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一下,她對Ada下了指令,寧末離來的電話和簡訊一概不接。Ada拿著她的手機呆了好久。
沈磬磬低估了外面的那些人,不多時有媒體藉著她努力工作也要炒上一炒,說沈磬磬為了養家變成拼命三郎,又說她和寧末離因寧風一事有了間隙,她此時是寄情於工作。可見,人的想象力是沒有上限的。Ada為沈磬磬發愁,她本人卻泰然自若,處變不驚,只要不是面對寧末離,她都有信心把對方整得妥妥帖帖。
連著半個月,沈磬磬跟打游擊戰似的,筠筠那不出幾日就被寧末離突擊檢查,還好那日她還未收工,雖然筠筠替她嚴守秘密,可保不準寧末離來個回馬槍。於是,住酒店成了她謹慎的選擇。為了不讓寧末離知道她的行蹤,她也不跟Ted聯絡,還威脅Ada和船長,若是打小報告,就不用跟著她混了。
沒人知道沈磬磬怎麼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問題好像不是一點點的嚴重。
筠筠說,你們倆在一起都不容易,比我和寒深還艱難,吵吵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