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在大殿中間站定,轉回身面向群臣,自身上拿出了那份黃絹聖旨,不禁都吸口氣,原來傳位聖旨早就擬好交給裴謙保管了!
宇文進,曾士安,宇文烈及其他大臣,此時都凝神望著裴謙,懷著各色心情,等待著從裴謙嘴裡聽到新任君主的名字。
裴謙深吸口氣,朗聲說道:“眾位臣工聽旨!”
眾人呼啦啦跪倒一片:“萬歲萬歲萬萬歲!”
裴謙把聖旨徐徐展開,深吸口氣,口齒清楚地念道:“朕,大炎皇帝宇文慶,今日傳諭廢除皇長子宇文進的太子封號——”裴謙的心跳瞬時加快了,他竭力控制住聲音的平穩,繼續念道:“改立五皇子宇文烈為太子,即日便將皇位傳於宇文烈,年號孝明,是為孝明帝,擇吉日舉行登基大典,以保我大炎國運永昌,萬事不衰!欽此!”
裴謙的餘音在殿內迴盪了一會兒之後,整個大殿立時一片死寂,除了秦錚,其他的人都愣住了!他們都不敢相信,今天的早朝,今天的這份聖旨,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宇文慶原本靠在後座的身軀陡然坐直了,他雙目死盯著裴謙的背影,口唇張合了半天才沉聲道:“裴卿,將聖旨呈上來!”
裴謙轉身將聖旨交給執事太監,那太監立即呈到宇文慶手上。宇文慶雙手哆嗦著,緊緊盯著那上面的文字,看著自己那硃紅的御印,腦中鬨然一響,登時看向秦錚,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語:“錚兒,你。。。。。。”
秦錚向宇文慶寬慰一笑,低聲說道:“父皇,如此甚好!”
宇文慶喟然一嘆,微闔雙目,腦中快速思忖。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他是萬萬沒想到秦錚會做出這種事啊!
“父皇,那聖旨是假的,是假的!”
淒厲的喊叫聲中,只見宇文進臉色慘白,猛地上前幾步,一把抓住裴謙的衣領,雙目充血嘶聲質問:“你說,是不是你改了聖旨?皇位本來是我的,是不是你改了聖旨,是不是?!”
裴謙倒是一點也不驚慌,他定定看著狂亂的宇文進,沉聲道:“晉王爺,老臣可沒有那個天膽!旨意改沒改,您儘可以問皇上!”
一聲晉王,更是把宇文進逼到了絕境。他死命抓住裴謙怒吼:“父皇本來是要傳位於本太子,聖旨經你保管之後卻變成了宇文烈,不是你改的還能是誰?”
裴謙被宇文進抓的一時有些喘不過氣,宇文烈見狀,一個箭步過去,手上一用力將宇文進拉開,冷聲道:“皇兄,你冷靜些!”
“冷靜?現在得到皇位的是你不是我,你讓我如何冷靜?”宇文進失控地衝著宇文烈大吼起來。
底下群臣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誰也鬧不明白事情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看皇上那樣便心裡都清楚,宇文進這麼多年的心願是徹底落空了。一時間惋惜者有之,不平者有之,幸災樂禍者亦有之。只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都看著宇文父子怎麼爭扯呢。
宇文烈已從最初的震驚冷靜下來,他現在還來不及喜悅,看著憤怒如獅子的宇文進,他冷然沉聲道:“有父皇在,皇兄自可問個清楚,何必這般模樣!”說完便拉著裴謙又退回原處,他看著御階上的父子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聖旨是真的,他實在沒想到皇位竟然會落到他的頭上啊!
宇文進倏地轉身看向御座,悽聲叫道:“父皇,這難道是真的嗎?您真的把皇位傳給了宇文烈嗎?”
宇文慶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宇文進心都要碎了,他痛苦高喝:“可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父皇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啊?”
此時,曾士安向前一步,躬身說道:“皇上,廢長立幼總得有個理由,否則像您這樣隨性而為,置社稷安危於不顧,如何能令朝臣心服,令百姓擁護啊?”
宇文慶面色一凜,冷聲道:“曾愛卿可是在指責朕嗎?”
“臣不敢,臣只是覺得皇上這樣做難以服眾,所以還請皇上明示其因。”
“好。”宇文慶哼道:“是得給你們一個交代。進兒,父皇可以告訴你,自十八年前,你便把自己的儲君之路斷送了!”
宇文進不可置信搖頭:“父皇您什麼意思?兒臣不明白!”
宇文聲音抬高了些道:“眾卿應該知道,朕最恨的便是在朝為官,肆意結黨,排除異己。十八年前,京畿營總兵邱玉因不肯接受晉王一黨的籠絡,宇文進便借紫玉劍失竊之機,將邱玉滿門抄斬,以洩私憤,當真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自那時起,宇文進在朕心中已然不再是儲君人選了!”
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