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是易如反掌,他帶這母女倆同回滄州也是順理成章。卻沒想到,在他離開的這些天裡發生的事,已引起金翎莊的高度警覺,陸雪晴的身份即然被施敏知悉,她必定會嚴加防範了。若救不出王若伊,陸雪晴絕不會離開洛陽,他也勢必會在洛陽再待上一陣。助陸雪晴救母親他無所畏懼,只是一想起在京城的宇文香對他的心思,他總會忍不住生出一種遲則生變的恐懼感。可這種擔憂他又不想讓陸雪晴知道,只能在黑暗中獨自默默思量了。
過了一陣,秦錚收起雜念,調整好心緒,運起內力進行自我調息。一個周天下來,覺得舒服了很多。聽聽陸雪晴均勻的呼吸,知道身心俱疲的她已是進入了夢鄉。正想自己也坐著打個盹,忽然一陣極細微的腳步聲自門口傳來,若非他功力高強聽力極佳,絕對不易發覺。
秦錚坐著沒動,以免驚動外面的人。他微眯了雙目,凝神注意外面的動靜。只聽那聲音在門前徘徊了好一陣,才慢慢消失了。
秦錚眉頭微蹙,有些納悶。不知是何人深夜在他門前走動。聽得出來,此人輕功極佳,那腳步聲似有若無,若不用心還真察覺不了。難道這客棧裡還住著什麼絕頂高手不成?只是不知此人是友是敵,還是應該多留意些的好。
秦錚聽門外徹底沒了動靜,又聽聽想起的更鼓聲,知道黎明即將來臨,於是便閉上了眼睛。等天亮之後,再和陸雪晴想辦法吧。
陸雪晴是被一陣雞叫聲喚醒的。一睜眼,只見屋裡已亮起燈光,秦錚正靜靜地坐在桌旁。她趕忙起來道:“秦錚,你快到床上躺一會兒吧。”
秦錚回頭一看站了起來,笑道:“醒了?天也快亮了,那就起床吧。”
“什麼?我竟然睡到這時候?”陸雪晴一驚,這些天來,她何曾有過一覺到天亮的時候。難道今日真的是因為有秦錚在,讓她的心裡防線完全放鬆了嗎?她嘆口氣,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的確是秦錚讓她的安全感無形的便自心中生成。她看著秦錚,感動地道:“你是不是沒睡?”
“你不用擔心我,就算坐著,我也會睡著的,我休息的很好。你等著,我去打水給你洗漱。”
秦錚說著開門走了 出去。店裡的夥計已早起忙活起來。他暗暗觀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也拿不準夜裡在他門前徘徊的那人還在不在店裡。夥計殷勤地將水給送到房間,一見陸雪晴也在,明顯剛起床的樣子,忙道了聲“小公子好”,便匆匆地下去了。秦錚關上門笑道:“夥計很意外你在這裡呢。”
陸雪晴臉色一紅,小聲說道:“有什麼好笑的。”趕緊的洗漱去了。秦錚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裡暖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便出現了一幅畫面:陸雪晴著一身釵裙,坐在梳妝檯前,他站在陸雪晴身後,為她親手戴上一件髮飾,銅鏡中映出兩人的身影,相偎相依,是那般的甜蜜幸福,溫婉動人。
陸雪晴很快洗漱完了,秦錚收回心神暗自一笑,也去洗漱了之後,陸雪晴便和他商量起救王若伊的事兒。只是剛說了沒幾句,便又被敲門聲打斷了。秦錚開門一看還是方才那夥計,問道:“有事嗎?”
“公子,有您的信。”夥計說著恭敬地遞給秦錚一個信封。
秦錚接過信封一看,信封上並無一字,忙問道:“誰送來的,人呢?”
夥計道:“他只說把信給您即可,然後就走了。”
秦錚滿腹疑惑,讓夥計先下去了。他將門關上,陸雪晴走過來道:“這一大早的 ,誰會送信來,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秦錚捏捏信封,仔細瞧了瞧,料定無事,便道:“先看看吧。”他小心地開啟信封,抽出一頁信箋來。只見上面簡單寫著兩行字:秦錚,接信後即到福滿樓酒家,事關秦家堡生死,務必赴約。沒有任何落款,不知為何人所寫。
陸雪晴一見秦錚劍眉緊蹙,星目圓睜,心中一凜,“怎麼了?”拿過信箋一看,大驚失色:“發生什麼事了?是何人所寫?”
“不知道。”秦錚沉聲道:“或許有人故意惡作劇也說不定。”
“不,秦錚,事關秦家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馬上就去福滿樓。”陸雪晴抓起長劍便往外走。秦錚一把拉住她,斟酌道:“晴兒,如果真的有事呢?”
陸雪晴輕輕點頭:“秦錚,你放心吧,我娘一定會救出來的,如果秦家堡有事,你就立刻回去。如果因為救我娘而連累了秦家堡,我會一輩子不安的。快走吧。”
秦錚將她摟在胸前,有些沉重地道:“晴兒,我只說一定助你救孃親,誰知卻又有這些牽絆,我真的覺得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