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後的尋歡在看到一夜未眠的趙慕辰後嘆道：“你如今還想找回你的王妃嗎？”
趙慕辰聞言，呆愣的目光似乎有了焦距，只見他恍惚抬起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尋歡，想也沒想就大力將她擁進懷裡。
“不要離開我，靈兒！”
“不要！”
他的語氣顫抖著，巨大的恐懼彷彿就籠罩在他的頭頂。
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被推離。
他們都愛著那個叫靈兒的，可他們誰都明白她再也不是那個靈兒了。
為什麼還要這麼固執。
乾鈺將趙慕辰震開，轟的一聲，趙慕辰的身子就被扔出去老遠……
他任由那巨大的衝擊力損傷他的軀體，嘴角露出慘白而絕望的笑容。
“哈哈…哈哈……”趙慕辰大笑起來，突然他感覺胸口一陣悶痛，仰頭就吐出一口鮮血。
刺目的紅就這樣落入尋歡的眼中，伴隨著他灰白的面容和滾滾而落的淚水。
心裡傳來陣陣的刺痛，尋歡隱忍著不讓自己失態，那是誰的情緒，為什麼那麼真實？
彷彿眼前這個男人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心臟。
前世的愛人，可今生還要繼續糾纏嗎？
不？尋歡告訴自己不可以去安慰他，不可以給他希望，孤魂的下場還不夠明顯嗎？
那個被他們稱為三千年前不可一世的天聖最終的下場是什麼？
尋歡閉上眼眸，努力壓下心裡痛苦的情緒，對著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趙慕辰道：“我不是你的靈兒，璃王的王妃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尋歡說完，趙慕辰似乎都已經不在乎這些話了。
只見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腦海裡關於靈兒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辰哥哥，我不想你死，如果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那麼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
“他不是想得到我嗎，可我已經是你的了，這輩子必定生死不負！”
生死不負！
不，他想要告訴靈兒，就算不能在一起他也要她活著。
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最後眼錚錚看著靈兒消失在他的面前。
痛入骨髓，連灰飛煙滅都是解脫。
沉睡三千年，他以為他留住了時間，他們再想遇也會跟從前一樣。
可結果呢？
他愛的人已經不再愛他了。
他終於明白三千年前天聖說的那句：“死了未必是結束，活著未必能相守！”
“不，你不是我的靈兒！”
“不是的，我認命了！”
趙慕辰深深看了一眼尋歡，最終踉踉蹌蹌走出門去，心如死灰的他沒有回頭，更加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的瞬間，尋歡已經控制不住流下淚來……
那是她第一次為男人流淚，她沒有太多的悲傷，只是心莫名覺得很痛，很痛。
“歡歡，你還有我！”乾鈺無法直視尋歡的眼睛，只見他緊緊抱著尋歡，將他的頭埋入尋歡的懷裡，企圖掩蓋他目光中的傷痛。
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還是在人間留下了執念。
聽到響動的唐顯朝和唐佑明出現的時候尋歡眼睛快速將淚水抹去，就連乾鈺也被她一把推開：“今天我們去萬華集團一趟！”
尋歡說完，人已經走了出去，唐顯朝和唐佑明連忙跟上，改裝的別克越野高階舒適，尋歡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根本不想多說一句話。
氣氛的壓抑使得唐顯朝和唐佑明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乾鈺似乎很喜歡坐在車裡的感覺，他開啟窗戶看著周圍飛馳而過的汽車，看著一晃而過的街景和房屋，心裡不得不驚歎人的智慧。
他們雖然不會修仙，靈根很差，資質蠢笨，可他們卻將自己居住的世界修成這般模樣，可以製造出跟靈獸坐騎相比的行路工具，這已經不是當初連妖界都不屑於踏足的地方。
成千上萬年的智慧累積，如今的人界早已今非昔比。
如果能夠移幾座靈山過來，只怕人界會是六界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萬華集團在市中心，很快就到了，當站在那棟高高的寫字樓前，尋歡已經隱隱感受到一絲鬼氣。
將身體中散發的靈氣收起，尋歡帶著乾鈺和唐顯朝唐佑名進入大廈。
前臺按例問了身份，當得知是唐家家主到來時，連忙將尋歡等人帶進休息室。
“這蕭天夙也真算得上是個人物了？